返回424.接触(1 / 2)我真不是医二代首页

时间往前回拨2个小时,丹阳医院,祁镜这时还留在急诊。

本来一早来医院就是为了找吴擒虎谈心,交流一下医闹下一步的具体细节。可惜对方身体突然抱恙,只能作罢。

人都到了医院,再回去睡觉不是祁镜的风格。家里只有些文献杂志,可在医院就不一样了。

一大早120急救车就像来赶集一样,一辆接着一辆把病人们往绿色通道塞。祁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帮忙分担一点工作也是内急一份子该做的事儿。

除了这些吸引他的本职工作外,这儿还有许多可爱的后辈们。

他们虽然缺乏临床经验,但却精力充沛,对医学工作有着永远都耗不完的热情。可以说,如果内急少了这些来实习的医学生,整个工作效率会大打折扣。

作为前辈,祁镜自然要担负起教育的重担,好好为他们灌输临床工作的经验和知识

“狗!”

祁镜切换了原来的短信画面,随手摁掉电源开关,把手机丢在了办公桌上,心里暗骂道:“能不能有点出息,说让我答应一件事,就为了这个?”

他怎么也没想到,让纪清谎报陈亮君病情的代价竟然是带学生。

“麻烦死了”

“嗯?祁老师,你说什么?”

“额,没什么。”

按祁镜的预想,有了胡东升和高健,再加上纪清,四个人虽然离心中构想的诊断部还有些差距,但大致上已经算是雏形了。

一旦没了人员配置上的压力,他就对带教提不起兴趣,甚至见到实习生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之前做梦想到的细胞免疫详解,整个体系一直停留在梦境的初级阶段,实在懒得进行加工处理。考恩特那儿学来的十二色尿,也就在纪清、胡东升和高健之间交流了一下。

甚至肖玉还问过他要不要再去大学课堂上试讲一次,最后也是被祁镜一口拒绝了。

说到底,对手里工作没兴趣的人是做不好这项工作的。

其实按他的想法,直接就把不谙世事又没怎么上过临床的实习生,一股脑全搬到全院最紧张的急诊一线,实在有些愚蠢。

不过制度这种事儿不是他能决定的。

这种偃苗助长的教育环境自然要匹配上斯巴达式的教育手法,然而纪清这个带教平时又太过温和,这就很难在短时间里让实习生获得足够的成长,往往毕业后也难当大任。

好在11月已经比7月好了太多,来这儿的几个孩子经历过了4个月的临床工作,多少知道自己需要干些什么,哪些是需要学的,哪些是不能碰的。

渐渐的,有不少人会觉得急诊救人非常刺激,进而将这种刺激转化为工作的动力。

这是好事儿,很多时候确实需要一些必要的激励。但在激励的同时,在纪清温和教派下,祁镜希望让他们了解临床工作的残酷。

上午谷良的案子就非常能说明问题。

病人和家属闹翻了急诊诊疗室,事情也惊动了行政总值班的王副院长,算是个很好的教育素材。事儿的大致情况都知道,那打铁就要趁热,在这两位学生努力抄方的时候,祁镜的“教育”开始了。

“你们去过外科了吗?”祁镜翻着手里的杂志,问道,“普外,骨科,胸外”

“嗯,去的普外。”一位女生答道。

“普外,那认识谷良吗?”祁镜又问道,“就是刚才在外急闹腾的那个,肝胆外的,稻谷的谷,优良中差的良。”

“认识认识,我还跟过他的阑尾炎呢。”女生笑着说道,“手势非常干净,动作也快。”

另一位男生也跟着说道:“谷老师在我们这儿还是挺有名的,最有意思的就是他收官关腹的时候,老惦记那些手术器械和纱布。”

“对对,谷老师每次关腹都要核对好几遍。”

“我印象里在清洗肚子的时候找器械护士核对一遍,最后缝皮的时候再找巡回核对一遍,两遍都无误就足够了。”男生一边抄方一边笑着说道,“可谷老师一般都是三遍起步。”

“我遇到过五遍的。”

“确实,四五遍是常态。”

“太谨慎太夸张了。”

两人越聊越来劲,早就把祁镜抛到了脑后:“按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受了某个臭小子的蛊惑,老想着自己会留东西在别人肚子里,渐渐就有点受迫害妄想了。”

“好像是这么说过”

祁镜看着他们眨了眨眼,渐渐皱起了眉头:“既然你们对他那么感兴趣,就说说早上你们谷良老师那个病例吧,有什么说什么。”

直接抛出的这个话题打断了两人的闲聊,也让两个实习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他们刚结束四年死板的书面课程阶段,只是在病房见习了几次就跳到临床开始工作。这么做其实已经非常疯狂了,但现在竟然还要做开放性的话题讨论,对他们来说难免有些不适应。

“你们应该知道事儿的来龙去脉吧?”

“知道啊。”

“不就说谷老师把东西留在肚子里了么。”

“那就先确定一个讨论得主要方向吧,整件事儿到底是谁的责任?”

祁镜做了个引导性的提问,希望能起个好头。但看着他们有些茫然的样子,知道这样做还不够,便又明确了两个具体的选项:“责任到底是在医院还是病患方?”

得到了具体选项,女生马上答道:“那自然是病人和家属的。”

“我也觉得是病患方的问题。”

祁镜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表态,而是打开了手边的电脑,继续问道:“那我要多问一句为什么了。”

“为什么?”

“不可能你们一句我相信谷老师,谷老师牛b,就随意判断责任在病人和家属身上吧。”祁镜笑着说到,“我们好歹是科学工作者,面对问题得客观。”

要说客观的证据,其实之前就已经和家属说过了,他们两人也多多少少记得些:“对了,我记得重建里显示的异物位置在脏器内。”

“嗯,这明显是自己的问题。”

祁镜知道他们会拿片子说事儿,便特地翻到了那位姑娘的电子检查影像,指着那处高亮点,说道:“明确来说,是在后穹窿和宫颈部。位置大致能确定,只不过刚才没明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