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枫仿佛听到了,一簇烟花,炸得噼里啪啦地响。
可她知道的,这个大年夜,没有人会放烟花。
不会有烟花。
俞晚枫的眼眸微湿。
她问他:“你……记得我了?”
“灌醉我就想跑?嗯?”
钟楚眠答非所问。
俞晚枫笑:“那要不,我以身相许?”
说完就后悔。
可钟楚眠当真了。
他很认真。
“不,小晚,是我想以身相许。”
俞晚枫记得的,这年除夕没有烟火。
她没有看春晚,也没有拜年,也没有拿红包。
隔壁没有小孩的喧闹声,窗外没有汽车的鸣笛声。
这年除夕挺冷的,也挺冷清的。
可她干了件大事。
她真的把钟楚眠灌醉了。
灌醉后,还成功地让他认出她了。
这还没完,他竟然说了那么一句“以身相许。”
更要命的是,她把自己的初吻给了钟楚眠。
哦,不对,是骗走了钟楚眠的初吻。
虽然算不上吻吧。
不就是,他那样小心翼翼地,贴了贴她的嘴唇吗?
但俞晚枫说算,那就算。
俞晚枫觉得,这个年过得,真的挺特别的。
值得铭记一生的那种特别。
那时时针指向十二点,钟楚眠在她耳畔低语:“新年快乐,小晚。”
新年快乐。
*
【回忆小剧场】
俞晚枫考进洋澜高中后,整个人仿佛要飘起来了。
怎么说也是个重点高中,混一混总能考上大学的吧……
俞晚枫便这么自信且坚定地想着。
于是,数学课打个瞌睡,早自习迟会儿到,晚自习早点儿跑,课间和一帮男生女生追逐打闹,把校园里的橘子树叶子拔光,这都不是事。
班主任拿她没办法。
谁叫她是俞家的千金?这个富二代,惹不起惹不起,只能苦口婆心,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可俞晚枫委委屈屈的:“老师,我没做坏事啊……我没旷课,作业都交了,考试也考了,不就是拔了‘一点点’橘子树上的叶子吗?
班主任摇头,说不通说不通。
高一年级的体育课,总会别有用意地安排在某天的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老师总会提早几分钟下课,放这批小兔崽子去买雪糕,喝汽水。
俞晚枫和几个同学刚跑完八百米,气喘吁吁的,灌了一整玻璃瓶橘子汽水下去,总算舒爽了,坐在操场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