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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婕接到电话，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冲进电梯一路没停下到停车场。

她按上指纹锁车门却没弹开萧婕用力拍了几下车窗：“凯蒂，开门。”

艳红轿车嘀嘀叫了两声，响起电子管家微沙的声音：“你现在不冷静，我不能让你开车。”

她一手重重捶在引擎盖上：“开门别让我说第三遍。”

凯蒂沉默片刻，突然说：“你凶我。”

萧婕哑然。

趁萧婕不做声，她乘胜追击：“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凶我，你变了。”

那声音不像达芙妮由数个“最令人安心的女声”采样合成而成，而是仿佛某个带着烟嗓的女子夹着烟幽幽叹息一声如泣如诉。

萧婕呆愣片刻举手投降：“宝贝儿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车里发出一声冷哼似的鼻音：“谁开车？”

“你你你当然是你。”

车灯亮了两下，凯蒂鸣笛：“上车。”

萧婕如蒙大赦，忙不迭地上车一拉把手车门纹丝不动。

“谁让你坐前面了？”电子管家冷酷无情地说，“坐后面，副驾驶是最危险的位置。”

萧婕苦笑乖乖在后座入座。

轿车平稳地开出车位，不疾不徐，不一会就和地上无数无人驾驶车辆合流，无人抢道，无人违章驾驶，一切都显得高度文明又井然有序。

萧婕觉得汽车公司很快就会取消人工驾驶模式，现在还留着无非是为了老派人的面子考虑，但会开车的那一代人也很快就会消亡，现在的人们只需做两件事，上车，及对电子管家说出自己的目的地。

家务型人工智能已经如此方便，人们如果想要科技继续发展，势必要将人工智能延伸到其他方面。

比如，娱乐抑或，伴侣。

一想到人工智能，她的眉头便深深紧锁，数十分钟前，她接到小侄女的紧急来电，阿弥极之冷静地对她说：“小姨，我需要你帮忙。”

“怎么了？”她以为还是上次那件事，打趣，“终于决定来我这任职？”

“不是，”阿弥筛选了一下措辞，“达芙妮消失了。”

“消失？”

“或者说她死了，”只凭声音，她无法判断侄女脸上的表情，“刚刚一瞬间屋里断了电，灯和空调都灭了，现在也没好我呼唤她，她没回应。”

萧婕愕然，迅速在网上搜索阿弥所在区域供电信息，上面显示一切正常，没有因为事故产生的大规模停电。

十一月，没有空调，又在顶层，她担心阿弥的屋子冻成冰窟，迅速发出指示：“你赶紧找毯子把自己裹起来保暖，我马上就到。”

又叮嘱：“我来之前，谁敲也不许开门。”

“密码锁随着停电自动失效，”阿弥说，“我已经用家具把门口堵上了，我们定个暗号，敲对了我再开门。”

萧婕不禁庆幸自己的侄女比同龄一般女孩更要聪明冷静，飞速赶往停车场。

“凯蒂，我需要车开得再快点。”

“我们已经连续超过十辆车，破了一年来的安全驾驶速度记录，”电子管家说着超了第十一辆车，“不过既然你发令了，坐稳点，别闪着舌头。”

凭借凯蒂不断超车的努力，萧婕只花了平时一半时间就到了小侄女所在的公寓，她抬起头，通天塔似的摩天楼灯火通明，确实没有半分停电的样子。

萧婕吩咐：“打开电子眼监控，将出入这座建筑的所有面孔都记下来，在附近徘徊的也要。”

电子管家搭载猫耳无人机飞在她头顶：“已经打开监控，持续时长一百小时。”

公寓虽高，却有通往顶层的直达电梯，萧婕只花了数秒就抵达最高处，见到小侄女安然无恙，不由得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又见室内灯火通明，惊奇：“达芙妮回来了？”

“没有，我写了段代码接管电路主控程序，将它切换成人工模式。”

“现在的学校还教这个？还是你自学的？”

阿弥不愿意又将话题带到自己适合做游戏上去，岔开话问：“小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婕拍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让猫耳无人机循着网络路径寻找蛛丝马迹。

不一会，凯蒂回来了，声音似乎有点惋惜：“我很遗憾。”

萧婕握了握阿弥的手，解释：“达芙妮身上安有自毁程序，当她侦察到有黑客入侵这里的网络且抵御不过时，会选择自爆。”

“黑客入侵这里？”阿弥皱起眉头，“为什么？他们几乎根本不回来这里也没有任何机密资料。”

“我知你知，外面的人不知，”萧婕说，“阿靡，你一直都没有接触过公司里的事务，但是你该知道眼红辉煌大陆的人从来不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不光是网络入侵，如果现实中有人跟你套近乎，你也要好好审视他的动机，”她语重心长地嘱咐，“我怕他们这次无功而返，会选用别的方式接近你。”

“小姨放心，”阿弥冷冷勾起一个笑，“想和我套近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萧婕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姨实在是担心你。”

她环视四周：“好久没来，这地方还是大得这么空旷，现在达芙妮又不在了，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