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匕首插入血肉,发出轻微闷响,有血顺着匕首淅沥沥往下流,在脚下汇聚成一滩邪恶的红。
薛洋慢悠悠地,扎了七八刀,每次都避开要害,所以那个男人还活着,不过,□□声已是越来越小。
因为被捆在树干上,男人自始至终动弹不得。
薛洋轻笑。
“想让我停手么?那就求饶啊。”
浑身是血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你……是谁……究竟……为什么……啊!”
锋利的匕首又一次插入男人体内。
“不为什么,是你倒霉而已。”薛洋笑意更浓,手中传来匕首没入骨肉的阻力,还有血液的粘稠,终于感到通体舒畅,爬上了愉悦的高峰。
“我是谁,告诉你又有何用?我是薛洋,你听清楚了吗,我是薛洋,是薛洋!”
他将匕首插入最深处,直至血肉没过刀柄,仰头闭上眼睛,深深吸气,脑中浮现出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
真怪,明明是那样一张清心寡欲的脸,却总能在他心中点燃一簇奇异火苗,让他想扑倒那个人,做些奇怪的事。
并不是他早已习以为常的杀念,而是另一种全然陌生的,不在他控制范围内的欲念。
但他还不想铤而走险去实践,打破眼下的平静。
若是吓着那个人,说不定以后就不能享受那个人的和善待遇了。
不过,一直压抑自己,薛洋也是做不到的,每每欲望膨胀到极致,就不得不换种方式发泄,比如抓一个人到荒郊野外,用残忍手段一点一点折磨致死,方能熄灭体内乱窜的火焰,找回一段时间的平静。
他也想过试试去逛青楼,但转念一想到前两年陪金光瑶去青楼办事,看到过一片莺莺燕燕围绕着金光瑶父亲打转的场景,就感到作呕。
呸,恶心,去那种地方还不如杀人炼尸好玩儿。
更不如晓星尘好玩儿。
眼前的男人已抬不起头,薛洋扼住那人的下颌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将死之人眼里卑微的绝望,就是他的良药之一。随着男人眼里的生气一点一点消失,薛洋体内的□□也渐渐平息。
还是不紧不慢,继续在那男人身上扎了十几刀,直到那人了无生息,一动不动,薛洋才将匕首对准胸口的位置,扎入最后一刀。
啧,真是没用, 上次那个男人,可是挨了三十多刀才咽气的呢,看来下次还是要找个足够强壮的猎物。
薛洋轻蔑地将匕首上的血抹在尸体脸上。
发泄完,毁尸灭迹之后,薛洋又可以若无其事回到晓星尘身边,假扮成那个叫做“阿岚”的纯良少年,嬉戏玩闹,讨巧卖乖,毫无破绽。
他最近乐于给晓星尘做饭。
真不知晓星尘以前怎么活的,青菜豆腐白水煮煮就能吃,一连吃几天也不觉得腻,薛洋可受不了。
就算没有大鱼大肉,素菜经他之手也能做得鲜美可口,爆炒,蒸煮,腌制,混搭,做法花样百出,十天半月菜式不重样,晓星尘赞不绝口,好像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一样,饭量都变大了,气色渐好,苍白的脸上有了微微红润。
“道长,你再这样吃下去会变胖的。”
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不停往晓星尘碗里夹菜,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阿箐也吃得津津有味,但还是惯于反驳他:“道长每天都练剑和夜猎,才不会长胖呢!”
“是是是,那你呢?成天无所事事是不是该少吃点啊?浪费粮食!”
薛洋不忿,把一只盛着糯米桂花藕的菜碟拉到晓星尘跟前,距离阿箐远远的,晓星尘又将盘子推回去。
“好啦,我们钱虽少,吃饭还是够用的,别欺负阿箐。”
微微皱眉,满是纵容。说完,又转头嘉许薛洋:“阿岚,你手艺怎么会这么好?以前经常做饭的吗?”
“是啊,小时候既没家人也没朋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吃好吃的来安慰自己,所以学会做了很多。”
昔年困境,再怎样锥心刻骨,也都过去了,何况他向来顽强。薛洋说地若无其事,习惯一般,并不奢望一点爱怜。
可偏是晓星尘,点着头叹出一口气,郑重其事放下碗筷,伸手摸到少年的头顶。
“很辛苦吧?今后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不会再那么孤零零的了。”
他没有拒绝那只手在头顶的抚摸。生来第一次有人敢对他这样,感觉新鲜又陌生,好笑又奇怪。
那手收回去时,他有一点不舍。
阿箐叫道:“道长偏心,还有我呢,我是不是也总是可以随时找道长陪?”
晓星尘就笑:“现在可以,但是等你长大嫁人,到时候自然有你夫君陪你,就不需要我啦。”
阿箐满脸通红:“道长!你怎么也会调笑人啦!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将来也是会娶老婆的,到时候有老婆陪他,也不需要道长!”
顿了顿,晓星尘道:“说的也是。”
再次拿起碗筷,吃饭速度慢了许多。
微妙变化分毫不落地看进薛洋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