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与我打一场吗？”

你赶紧退后一步，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不打，你，你别过来啊，说不打就不打。”

你面前这位风姿挺拔的师兄是个武痴，不太爱说话，平时被你撞了一下，也一声不吭，爬起来继续面无表情的问你切磋么，你曾经是个锋芒毕露的意气女侠，拍着人家的肩膀答应了。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拔剑，又面无表情的快雪时晴，把你打昏了，弱小，无助的你，被他摁在墙角揍。

从那以后，你就成了一个收敛的人。

真是惨痛的教训。

这一日，武当上门要债。

“诶诶诶，华山的，人呢都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山上就不还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对啊！出来！”

你正在扫雪，想起上次打架事件，直接扔了扫把冲出去了，然而门口已经有位华山弟子跟他们吵起来了。

“你们嚷嚷什么啊，不就是点银子吗，怎么这么小气，等小爷有了钱，还你们两倍！”

这时，身边的另一位华山弟子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不行，得留着修桥和房顶呢，别瞎说，还不起的！”

武当弟子们说：“不还就打他们！”

你赶紧冲上去，这时候一阵风从你身边掠过，吹起你的头发。

剑光凛冽，他出手极快，招招又带着剑气，片刻间，来讨债的弟子们就都倒地痛呼了。其中一个更是鼻梁都歪了，脸上挂的是张灯结彩。

师兄看了你一眼，淡道：“切磋么？”

你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

于是，你们又欠了钱。

这一日，早课后，枯梅掌门意味深长说了几句话。

“你们要明白，武学的真正所在，是成为自己，切莫执于表象。”

你偷偷看师兄，他薄唇紧抿，看不出别的表情了。

入夜，你看月色不错，就带着酒去找他，想安慰安慰他。

一见面，他还是那句话。

“师妹，打一场吗？”

“不打，喝酒吗？”你举起酒坛。

他看了你一会，你举了半天，点了点头。

酒是梅子酒，淡淡的香味弥漫，推杯换盏几番，你有了一些醉意。

夜色下的师兄还是沉默的，他是在想，武学的真谛吧。

“师兄，你的头发真好看……”

他的眸子慌乱了一瞬，但在再一看，刚刚又仿佛是错觉。

他抿了口酒。

“师兄，你眼睛也好看，黑的……”

他把眼睛瞥向别处，你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你醉了。”

“那我不说了。”

“我……”他欲言又止，身后却没了声响。

他回头，你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你，把酒杯放下，直勾勾的盯了你一会，把手缓缓伸向你的脸，然后，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