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夫人请各自找个地方休息,我已经让人去了县衙,一会仵作巡捕就过来了,徐五小姐是怎么落水的,一查便知。”李夫人清了清嗓子,安排婆子们将各家小姐夫人安排坐下。
婆子们挤进慌乱喧闹的人群,将一个个夫人小姐分开安置。
惶惶然的场面算是被稳控住。
李意儿脸色十分不好,由翠翘扶着挪去了李夫人那边。
李夫人深深看了眼自家女儿,心里有些心疼。意儿自小捧着长大,哪里真的见过这种命案场面。可这也只是心疼一下便罢了,如今这么多家的夫人小姐都在,可没工夫去关心自家闺女。
徐五小姐躺在亭子里,无人敢靠近,纷纷倚着围栏柱子坐下。
柏乔在混乱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徐五小姐不远处。
徐五小姐的衣裳还算齐整,发髻散乱铺在青花砖上,一张脸上极是惊慌恐惧。
“嗳?你别靠近!多吓人啊!”身边有位不熟悉的小姐,一把拉住欲向前的柏乔。
吓人?好像是有些吓人,但是也没那么吓人。
柏乔点了点头,退到了后边。
过了没有多久,李府大门外匆匆到了一辆马车,马车刚停下,就有婆子跳下来去扶马车里的人下来。梳扮的贵气的夫人眼圈通红,用帕子擦着眼角,脚步飞快的进了府。没过一会又有一行人匆忙而至,巡捕仵作留了兵丁看守门外,其余人由管事的领着迅速前往湖心亭。
“李府这是出了大事啊~永宁伯府的三夫人都来了。”李府外的巷子角上,算命的老叟捋了捋胡子,将旗幡往身上扛了扛:“念苍那老秃驴还真说对了,不过也他娘的没说具体点!”
“嗨!算命的!赶紧滚远点!别在这瞎溜达!”李府大门的巡捕挥着手示意老叟走开。
老叟立即点头哈腰的谄媚笑道:“是是是!大人!小的这就走!”
扛好旗幡,老叟一溜烟顺着巷子跑了。
李府之中,永宁伯府三夫人看着地上的人儿,哭的几欲昏厥。
“我的儿啊~到底是哪个害死了我的儿!巡捕呢?巡捕怎么还没来!”徐三夫人声嘶力竭的喊着,嗓子已经哑的不行。
“已经去叫了,看时间也该到了。”李夫人摁了摁眼角,眼睛也红的厉害。当母亲的,哪个看的了这种场面?
“你、再去催!去告诉老爷!让老爷也来!”
徐三夫人身边的嬷嬷点头,扭头跑走了。
嬷嬷跑到半截,刚好看到巡捕带着仵作来了,找了个丫鬟给带路,嬷嬷则继续要出府去寻永宁伯府的三老爷。
李府守门的早就得了命令,此刻府里所有的人都无法出去,嬷嬷直接被拦在了府门口。
巡捕将各位夫人小姐全部移到了湖心亭长廊以外,整个湖心亭用布幔全部围起来,由巡捕把守住整个湖心亭,仵作开始验尸。
徐三夫人扒着长廊的柱子,掩着面哭泣又忍不住往里瞧着。
湖心亭以外,所有人都心里悬着。这种时候,就算这件事不是她们做的,也忍不住害怕会被指正,那可是挣脱不开的!
柏锦应该是被吓得最厉害的一个,惨白着小脸窝在赵氏怀里,吓得瑟瑟发抖,不停流泪。
“母亲,母亲,真不是我做的。”
赵氏搂着柏锦,心疼的不行:“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别怕别怕,一会仵作会查出来死因的。”
“可是她们都说是我。”
“你这胆子还没有你姐姐大,放心吧。”
夏霜扶着柏乔站在一边,闻言咬了咬牙。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傻子都能听出来。二小姐不可能做这种事,她们小姐就会做了吗?为了二小姐的清白,就可以把大小姐丢出去任人鞭笞吗?
柏乔拉了拉夏霜。
夏霜一愣,才发现自己抓着小姐的手越箍越紧,已经弄疼了小姐。
“小姐…”
“静心。”柏乔道。夏霜到底还是小一些,这种红口白牙说的话怎么当真?赵氏愿意说,就让她说去。徐五小姐的死因仵作巡捕总会查出来的。逞一时口舌之快并没什么用。
夏霜点头,乖巧的站好。
担惊受怕了好一阵,仵作终于掀开一截布幔出来。
徐三夫人第一个扑上去:“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仵作赶忙行了个礼:“徐小姐衣裙有撕裂,手腕处有抓痕,乃死前与人争执所致。在下猜测是徐小姐与人争执中被推下了水才导致徐小姐溺亡。”
“徐小姐与歹人争执,争执过程中必仪容有失,可先查仪容不整者。”王巡捕在湖心亭出来,在徐三夫人接话之前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