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此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谢柄文了。
他来到长缨身后,轻轻一推,秋千荡了出去,长缨抹去眼泪,“咯咯”地笑出了声,道:“夫君,柄文真是有心我的时候,父王便是在这样一个秋千下,陪我玩,陪我笑”
顾北拉住秋千,转身来到长缨身边,蹲下身子,道:“缨儿你猜,下一间会是怎样的呢?”
“一定是龙口驿站的模样,柴门内有石屋,屋后有藏,藏里有青菜”长缨歪着头道。
顾北抚摸着长缨的脸颊道:“咱去瞧瞧吧,我还真猜不到柄文这孩子,他会弄一个怎样的龙口驿站。”
店二推开第三间包房的门,里头空空如也,偌大的房内,只摆了两张简易的躺椅,躺椅中间,夹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
桌上,放着一封信。
长缨伸手捡起信,问门口的店二道:“这信,我们能看不能看?”
店二摇摇头,笑着道:“抱歉,二位这是留给我们掌柜的大哥顾北顾公子的。”
长缨笑了。
道:“他就是顾北,如假包换!”顾北也朝店二微笑着颔首道:“我就是顾北。”
店二收住脸上的笑,神色凝重地望着顾北端详了半晌,恭敬地道:“人不知是顾公子到来,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赎罪!”
店二还未完,长缨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件。
“大哥:王二驿站留给你和长缨姐姐布置吧,炳文我恐怕没有时间了。我刻意将咱们那些过往,留在这间酒楼内,最希望的是,希望大哥往后别忘了我谢柄文。”
长缨看到这里,脸色一变,连忙将手中的书信交到顾北手上。顾北看了长缨一眼,疑惑地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大哥,最终还是让你和长缨姐姐失望了,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因为我心软,见不得穷饶孩子在门外的寒风里流着口水。因为我太傻,见不惯腰缠万贯的达官贵人们在声色犬马中挥金如土。大哥,这间酒楼,是我爹资助了我,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比任何人,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在这京城,打下一片能让谢家的祖先都惊艳的产业,我还是辜负了他,我将他给我的银两,都用来圆京城里吃不起酒楼、住不起酒店的百姓们心中的富人梦。大哥,我知道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信写的仓促,因为门外有人在等我。大哥,他们来者不善,日后大哥要是遇到,一定要加倍提防。他们告诉我,若我不随他们去,他们就会放火烧掉这间酒楼,烧死里头用餐的所有人。我谢柄文虽然陪大哥放过几次火,可从未伤害过他人,所以大哥,我想,这帮人并不会为难我,也许是我的酒楼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带我去谈谈心,过几日便会回来,在这里继续等大哥你们来,等我的依依姑娘来,我们四个一起纵马江湖。大哥,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现在想来,却是我谢柄文最喜欢的,也是这段日子里,最向往的。还望大哥日后,不要再这般抛下弟,弟还给你买靴子,还陪你玩命!”
“谢柄文我若能回来,这封信还请大哥烧毁,休要笑话我的无病呻吟。若回不来,大哥也不要担心,寻到董里,将酒楼交给他,他比我聪明,一定会赚很多钱,帮助大哥和长缨姐姐的谢柄文跪谢大哥和长缨姐姐!”
看到这里,顾北惊出一身冷汗。
他颤抖着折起信纸,猛然发现信纸背面还写着一行字:顾公子,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烧毁我西河帮的塔楼,老夫着实痛心,老夫只能借公子的好兄弟一用,也教你尝尝痛心地滋味!西河秦元江。
“啊!”顾北突然一声怒吼,声音传到外面大厅,吓得正饮酒用餐的宾客们纷纷朝这间包房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