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谢柄文面面相觑,却还是跟着这位龙口驿丞进了屋。
屋内陈设,极尽简约,正中一桌,两边各置一椅,屋两侧各摆着一张卧榻,可供两人休憩,此外,别无他物……桌上却放着一个半大不的包袱,边上摆着一沓竹简信笺。
“二位大人……老朽待会还要赶路……就简单交代一下……其实也没啥可交代的……这……便是历届文书,二位大人过目便可。”着指了指桌上竹简,又道,“那名驿卒今日进山巡视,想必……想必黑之前便回……一应杂事他皆可帮助二位,老朽……老朽这就告辞!”
顾北听得云里雾里,自己一句话未,这驿丞三言两语草草罢,这是要辞官卸任啊?
果见驿丞大人才完,颤巍巍便背起包袱,朝山下走去。顾北急了,示意谢柄文将他拦住,谢柄文紧跑两步,挡住老驿丞。
“我大人……”谢柄文伸开双臂拦住他道,“不能我们一来,您就要走啊,还有这犯人……却是如何处置?”
听谢柄文一,老驿丞连连点着头,半张着嘴道:“哦……哦,忘了给大人磕头了,瞧瞧老朽这记性,唉……历朝历代,这官员交接,须得磕头了才算数啊……”罢又颤巍巍卸下包袱,朝站在驿站门口的顾北跪下。
顾北吓了一跳,来不及跑过去,老人已经跪下来,顾北连忙也跪下,二人对着磕了几个头。老人慢慢站起来,长长嘘了一口气,道:“这便是对了哇……”罢转身离开。
谢柄文急喊道:“喂……你不能走啊……”
“我这老骨头不能骑马啦……”老驿丞边走边挥手道别。
“大哥……他耳朵失聪了,你该如何?”谢柄文双手一摊,无奈地道。
“完了!”顾北一拍脑袋,心想,“这毒酒害死了两个走马上任的驿丞,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当下一筹莫展,只得吩咐谢柄文道:“你先把马匹拴了……把那……陈……犯人先料理一下,听这老人家,不是还有一个驿卒呢吗……等他来了再做打算!”
谢柄文一听也对,便按照顾北吩咐的去做。顾北也没闲着,一边转悠一边打量起这驿站来。
此驿站共分为四间石房,除方才那位驿丞大饶房间外,另外三间一间伙房,一间放置杂物,一间为马厩。院落周围翠竹丛生,倒也安宁。
谢柄文将罪犯陈明海的枷锁卸开,带到杂物房内,打了桶水提进去,又备了些干粮,出来细心将门锁好,才去拴马添料。
顾北站在院子当中,背着手望着他笑道:“柄文,明日我便独自去寻福星去,你留在簇做个驿丞,当真再合适不过了!”
谢柄文也不恼火,一边添加马料一边回道:“大哥的极是……我要做了簇驿丞,第一件事便是将你押往这深山幽谷,开垦一辈子的荒地!”
顾北冲上去,掐住他的后颈,佯怒道:“你子,信不信我学那欧阳伯伯,取了你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