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术淡淡的看了皇帝一眼，他觉得白如果知道皇帝这么做之后，肯定会举双手赞成，毕竟白也就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什么都不懂，让他带孩子他也不会，肯定会嫌孩子又哭又吵，不定最后还会和孩子一起哭，让朋友带孩子一般都会是这样的场景。

可可爱爱的，又让人有点儿哭笑不得。

不过这件事如果是从顾云瑶的角度来看，这个皇帝真的是渣到一定地步了。

顾云瑶喜不喜欢皇帝，这件事先放到一边，不做讨论，但是这两个孩子，是她辛辛苦苦怀孕十个月生下来的，就这样被皇帝拿来当棋子利用，去哄他的妻子，这种事，真的恶心到让人无话可。

贤妃抹得艳红的唇上快速浮现出一抹冷嗤的笑容，眼神中满含嘲讽。

她知道，皇帝是想用瑶儿的孩子，来补偿阿姐失去的孩子，他想要道歉，想要求阿姐原谅，想要和阿姐重新开始。

可是阿姐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一次又一次。

德妃站在一侧，目光深深的凝视着皇后，她还是那样美丽，美得柔弱易碎，深紫色的锦裙绡纱，越发显得她皮肤苍白到透明的地步，像是脆弱到随时会消失的初雪。

她知道皇后不想搭理皇帝，便在旁边盈盈笑道：“皇上，按照祖宗家法，确实是有将低位嫔妃生出的孩子，交给高位嫔妃抚养的例子，但云妃她已经是妃位，位份尊贵，再者，云妃的祖父南阳军统帅若是问起皇上，为何不将孩子留在云妃身边抚养，导致云妃和皇子公主骨肉分离？这也有些不过去，前朝不定还会议论此事。”

皇帝看向德妃，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片刻，“德妃，皇后是国母，也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由嫡母来抚养皇子公主，名正言顺，前朝有什么可议论的？至于南阳军统帅顾恒，他是外臣，若是过分关注后宫之事，那便是他不懂分寸了。”

德妃知道皇帝这么，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只能微微一笑，像是开在深宫里美丽娇艳，却无人问津的花，轻笑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皇后娘娘近来身子不爽，照顾孩子费神耗力，臣妾担心娘娘的身子会受不住。”

皇帝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笑意，目光缱绻的落在皇后脸上，声音温柔：“照顾皇嗣之事，自然有乳母和嬷嬷们去做，也费不了多少神，皇后觉得呢？”

皇后有些吃力的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朝皇帝盈盈一礼道：“多谢皇上好意，我已经失去了四个孩子，懂得作为一个母亲，失去孩子之后的痛苦，我不想让云妃和皇嗣们骨肉分离，请皇上三思。”

皇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仿佛夏日午后阴云浓浓压下的空，沉重阴森，风雨欲来，他盯着皇后看了片刻，道：“皇后，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的将来还很长，何必沉湎于过去，别再想了。”

皇后垂眸看着怀中的孩子，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她的孩子刚出世时的模样，也是这样的脸，的眼睛，的鼻子，的嘴巴，在她怀里的一团。

然后，她的孩子就不见了。

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皇后淡淡笑了起来，她看了皇帝一眼，：“那些事我……我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