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天便是花朝盛会,叶葬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尽管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结果总算是没有离她的预期太远。
在此之前也震慑了前来挑衅的云澈和郁落白,也没让公孙沫得到好处,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巫棠教一年一度的盛会。
离舒宫的正殿是议事场所,左殿是叶葬的寝宫,右殿是祭司的住所。
婢女已经打点好一切,叶葬踏进左殿,谴退了左右,一身疲倦地坐在了椅子上。暮隐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说说,南宫城的事情,怎么和我交代?”叶葬把落痕剑重重地砸在椅子上,问道。
暮隐微微叹了口气,说:“我们当初说好,只是为拿到我们想要的,可没说要毁了南宫城。”
“你以为自己是菩萨下凡来普度众生的吗?南宫城的存在就是我们的隐患,灭掉它,才能铲平我们前进的道路。”叶葬皱着眉,已经在尽力忍住怒火。
“你引爆南宫城地下的炸药,南宫城已经折损一半,杀戮也够了。”暮隐低声说。
“哼……”叶葬冷笑一声,“心越来越软了,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问你,杨柳岸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自然不是。”暮隐低低的声音难得有了起伏,“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
“怎么?你以为是我故意做戏给你看吗?司画流是我的人,我会丧心病狂地杀了他吗?”叶葬拍案而起,但是看着暮隐那淡淡的情绪,她吐出一口浊气,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暮隐突然先发制人,反问道。
“你问我?那你也问问你自己,你对我坦诚吗?”叶葬颇为受伤地摇头,冷峻地说:“你违反教规,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你开脱了。明天我要举行四苑会审,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暮隐默默低下头,不怎么想面对叶葬。
四苑会审,那是巫棠教最权威的会审,严重的时候,四苑是拥有推翻掌权者的权利。
暮隐知道,这一次,叶葬是真的不徇私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曲洛和苏愿?”暮隐问。
叶葬抬手捂住额头,低声说:“还能怎么办,曲洛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就算她曾经有过背叛我的心,但总归还是回到了巫棠教。既然她选择忘掉一切,服下忘尘丹,那我自然也只能小惩大戒。”
“也是,忘记对她来说也是好事。”暮隐有些凄哀地说。
叶葬定定地看着暮隐,他这个人,穿上白袍,戴上面具,似乎就将自己的心隔绝在了面具之下,情绪起伏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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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魂崖上,山风吹过来有些凉意。山麓周遭种着高大青葱的松柏,看上去生机勃勃,可是归魂崖是巫棠教历代教主的陵寝,无端地总是透露出戚绝和悲凉。
曲洛穿着淡青色衣衫,身形寂寥地坐在崖边,看着远方起伏的山峦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