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啊这名字真好听,像天使一样的名字,安琪啊,是这世界上所有女孩都值得拥有的名字。”
麦建钢看着眼前这个如水蜜桃一般可人的女孩,眼里仿佛看见蜜汁抹上了烤了一半的鸡翅,呲呲作响,满眼欲望。
“安琪,你好,我叫麦建钢。”
安琪笑了,水蜜桃般甜滋滋的笑。
“这是你最爱的玩偶吗?”
安琪像有透视眼,一眼就看到了麦建钢藏在外套下的泰迪熊。
麦建钢欣喜的掀开衣服把它拿了出来。
“对啊,它是我的朋友,它叫泰迪。”
一只小号的布娃娃晃荡着四肢出现在安琪的眼前。
脏脏的棕色,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四肢被磨得纤细,就好像没来得及收割的麦秆,在大风中就能被轻易折断。
“它会痛吗?”
“嗯?”
安琪指着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又问道,“它这里,会痛吗?应该会很痛吧。”
麦建钢看着安琪,那双眼睛好像天生就自带光明之意。
麦建钢的眼眸踮起脚尖就这样看进去,整个人也深陷了进去。
十岁那年,安琪和麦建钢第一次在围棋室里见面。
安琪下围棋的悟性很差,她说,赢不了的就应该放弃,输家自有输家的姿态。
要是换作其他人,麦建钢定然会和他争论到底,直到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然而,安琪把妥协,认输,说得很美,很轻。
她说,她喜欢来围棋室,是因为喜欢围棋室里桌子散发的香味。
麦建钢不懂,桌子为什么会有香气。
安琪说,那是生命枯萎的味道。瞧,认输过后,世上会多一缕与众不同的味道,多么奇妙。
遇见麦建钢之后,安琪说,麦建钢便是她今后来围棋室唯一的理由。
那香气吃人,麦建钢能救她。
后来的很多年,安琪成为了麦建钢人生中的第一个的朋友兼陪练。
像长得畸形的双脚穿进了合适的白球鞋。
她们是完全不同两个人,但却成为了彼此唯一的朋友。
就像蜜汁配鸡翅。
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
一杯倒的安琪醒了过来。
“西方兄,你终于醒啦?”
安琪摸了摸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人谁啊?西方兄?又是谁啊?”
猛然想起,她连忙应声道:“许兄,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在陌生的地方醉倒了,这该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啊。
昨晚昏昏沉沉做的那个梦还是模糊不清,但是,她开始觉得每次昏迷或者熟睡之后的梦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莫非,那梦里的人生才是她自己原本的人生?
安琪自然是不得而知,醒来后,她能记得的所有片段,都不足以拼凑出一个场景出来。
许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然后端来一杯茶水,递到她的手边。
“这是咱们昨天吃饭的客栈,早知道你如此不胜酒量,我就不让你喝那一杯酒了。”
安琪当然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