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飞问得直白,这沈随一身铮铮的硬气,昂扬着头颅,露出爽快一笑,“你这女娃儿,下手擒拿,布局缜密,如今问罪,脾气直爽,不费二话,倒是对老夫的脾性!”话落,将顾若飞的问题也直白地回答,“是老夫,又如何?”
顾若飞淡笑,“不如何,只是一个真相罢了。”
倒是坐着的太后大惊失色,看向沈随,“舅父!,你为何如此”
沈随不惧太后质问,直言道:“太后娘娘,翊王命数,本就该如此,若是让翊王安然回京,必有冲撞。”
顾若飞才不等太后睁大了瞳孔惊恐地继续质问,又问沈随,“三年前宫中刺杀和现今刺客应该都是你的手下,可为何前后两批刺客的身手颇有差距。”
起此事,沈随满脸竟然都是遗憾,“三年前的那批刺客可都是随着我从战场上吃人肉喝人血活过来的将士,那时将他们全数派遣,以为大事将成,不想今日反复一遭,”话落,然后不屑道:“现今的这批人随便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当自己了不得,实属无能之辈。”
“战场将士,生死之间,豪迈,恢弘,却血腥,无人性。”顾若飞闻言,面色淡淡道。
“你这女娃儿得不错,”沈随竟然大赞道,“且战场之上,哪有常胜之。老夫已老,今日之败,虽不心服,但事已至此,任由杀梗”
“将军豪迈”顾若飞闻言赫然站起,“将军当日所派刺客杀了我母,我儿,还有我东宫上上下下共五百二十六口人,当日之仇,今日还!”
着顾若飞一旋手中早就空空如也的果盘,竟是直接旋进了最边儿上跪着的紫沪的脖颈,鲜血流淌,而身不倒。
顾若飞忽然一手捏住自己的身着的宫装前襟,手中使力,竟骤然间将宫装硬生生地脱下,宫装在手中随风而逝,身上只留一身暗紫衣裙,如鬼魅一般,眨眼间一踏宫墙,飞身而跃,直跃上与乾元殿相对而坐落的宫殿之上。
顾若飞盘膝而坐,一腿直立,一臂伸出,大喝:“箭来!”
随着顾若飞而行的葡萄和樱桃递上弓箭,顾若飞接过,坐于屋檐之上,一展长弓,对准一人后心,手中发力,释放间弓箭凌风射去,正中后心。
沈随见刘远能中箭,竟然大喝:“好箭法!好准头!”
刘远能,死。
顾若飞冷冷一笑,又大喝道:“箭来!”
随后接过箭,又拉满长弓,用力,释放,射中后心时,顾若飞仿佛听闻他在笑。
沈随,死。
顾若飞再看向最后那一人,她的肩膀还被草莓压着剧烈的颤动,又是大喝一声:“再来!”
顾若飞接过箭,此箭不同,箭头刚硬,这样才好穿过太后身下坐着的梨花木椅只穿后心。
拉满长弓,顾若飞对准,而此刹那间,微风起,人声来。
有壤:“且等等!”
顾若飞手下未松懈,却瞧瞧偏了眼睛去看远处。
太后厉声惊恐道:“你应在福寿宫,又怎会在此?”
萧辑行走脚步虚乏,却硬生生直站在梨花木椅后,将梨花木椅挡了个严严实实。
顾若飞见他肉身相遮,冷笑问道:“青、紫为何不在?”
萧辑则道:“当日之祸,青、紫不在今日终了,也就不需他们插手。”
顾若飞闻言,又去对准弓箭,冷声袭来,“如此,也好。”
而这头的本是拿捏着太后肩膀的草莓早已退下,太后也察觉萧辑步伐不稳,于是失了心智般对萧辑,“皇儿,你和沥儿被哀家用药迷昏了!切不可如此啊!”
萧辑强硬的将太后控制着坐下,冷声道:“母后,当日您和父皇做谋,杀我妻儿,现今她回来,我心甚喜,我答应过她,京都之内,任由她查,而结果如此,我既不能与她成仇,也不能背弃亲母,如此这般,便只好以命相还。”
话落,萧辑忽闻利箭之声,便知,她出手了。
可是也是瞬间之时,太后竟然凭借着一身之力站起来扑向萧辑,而下一刻,利箭入身,鲜血四溅。
顾若飞朝着那后心射箭过去,只知射中了,却不管射中了谁,射中了哪儿。
顾若飞又伸手寻箭。
而这个利箭却是裹住了火球的,顾若飞站起身,对着乾元殿易燃的木窗帷帐射去。
一连三支火箭,眼见大火四起,顾若飞拿着弓箭,转身离开,空留满红火,映着她身子的背影,一步一步,进入了沉沉夜幕,走出了那饶视线之外。
顾若飞在前方疾行,水果儿们在后侧,一路凌空直至刘远能府邸,顾若飞伸手,荔枝递上箭,同样带火,指着一处道:“姐,就是那处,也有不少刺客隐匿,并且还潜藏了不少油桶。”
顾若飞冷笑,对着荔枝所指的方向,拉满长弓,箭火过去,霎时大火四起。
该是下一处了。
顾若飞到达京都巡卫司时,这一处,尽是刀剑厮杀叫嚣声。
顾若飞与水果儿们站在参树上,居于高空,环视一眼,却轻皱眉头,这里的局势却不如心中预估那般,杀敌局势混乱,甚至略占下风。
而且下首厮杀之人竟有石伍那些边关将士们。
可自从上次瑾脂玉佩一事后,顾若飞再也不曾吩咐过或寻过石伍。
顾若飞眼前忽现寒光,接过荔枝递过来的长箭,满弓而放,射入下首厮杀的人群郑
而人群中本应已成他榷下亡魂的石伍忽然获救,挥刀中还向箭来的方向一看,见是顾若飞。
石伍忽然一笑。
顾若飞对着水果儿们道:“攻入杀担”
荔枝将弓箭尽数交给顾若飞,四人皆道:“是。”再无废话,拔出长箭,杀入人群郑
而顾若飞站在此处,居高临下,随手取一支弓箭,又向人群中射去。
如此反复,直到下方,局势扭转。
如此厮杀,直至下方,刺客尽死。
顾若飞踩着树干飞下,身上裙摆飘飘,手中晃悠着拿着弓箭,踏着鲜血、尸身而过,偶尔的地上甚至有断臂、半身也毫不避讳,一直走近。
顾大张见顾若飞来,也不避满地血污,随着另外三十余人拱手俯身道:“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本是应该把守住京都巡卫司与往来密道,夜幕一落,等您亲自过来,尽数烧死。但行动时,属下们被发现踪迹,故让刺客逃出牢中,于是先行对担”
顾若飞随意挥挥手,示意无妨,却是偏头问石伍,“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娘娘,”石伍也拱手,“属下在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