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悠悠面上一下涌上了些许愁容,啜泣道:“我的老家本来是在深山中,平时靠着采药打猎为生,所以便跟着学了些粗浅的药理,自己也种了些草药,可是我和哥哥们渐渐长大,需要到这城里来读书,父母没有钱,只能让我们拿了这些草药来卖了换去学费,其实老板,之前来的就是我的舅舅,他问了问价,然后我就主动要求来卖这药材了,想要锻炼锻炼自己。”
“真的?”
邢悠悠狠狠的点了点头,努力的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而肖医师其实并不全相信,可想起之前有人来问价,也确有其事,再加上那些药材不但自己店里都需要,而且品质还那么好,自己根本就不想放过。
“那好吧,见你这么勇敢,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收了你们家的药材,以后要是你们家还想再卖,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一路上邢悠悠都兴奋的手舞足蹈,她简直不敢相信,今天她单单靠着卖药材就卖了78块钱,将付晓健打发后,就直接去了店里,将所有的钱交给了黄工,又给他再次细说了后院和楼顶平台要怎么样去改建。
田野一路汽车换货车,货车换步行,走了整整一天,总算是到了石墨村。天色早已黑尽,万籁俱静,他站在了姜氏家的门前,前面房子里黑黝黝的一片,没有一点响动,想来是都已经睡了。田野很想进去,可是他知道要是他今天真进去了,大概明天就被那个男人给抓回去。田野在门前坐了一阵转身又向山上的清枫谷方向走去,这里依然是黑蒙蒙,静悄悄的,田野上前看了看,见大门已经落了锁,不由得失望的坐在地上,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衬衣,却依然冷得他发抖,“你们也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一个人的声音突兀的在寂静的空气中扩散,晓得有些失落,有些寂寞。
做了一阵,感觉又累又渴,忍不住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惊喜发现竟然没有挂锁。推开门进去,拿了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这水虽是放了许久,但却是比以往喝过的水都更加的清甜解渴。喝完水后,很快田野就觉得困乏起来,窝在灶门前的柴堆里眼皮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此时,田德涛在家里大发雷霆,指着卫秘书的鼻子骂道:“你怎么做事的?让你去接个人都接不到。”
桃燕在一旁拉着他的手臂,劝道:“涛哥,你就别再骂小卫了,我怕是他去之前,小野就已经走了。”
“这个逆子,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卫秘书,你赶紧派人去找,找到就给我就地打死。”
桃燕知道田德涛不过说的气话,笑了笑,道,“涛哥,你何必这么着急上火的去找他,他现在说不定过得快活着呢,你就放宽心吧。”
“你什么意思?”
桃燕用她那白嫩嫩的柔荑抚过田德涛的脸,道,“我是说他可能是在他外婆那里,你何必白费心思。”
田德涛一把讲那撩人的小手捉住,这才感觉气消了些,对着卫秘书说道:“小卫,等下你就开车去那边看一下,看那逆子在不在那里,直接给我带回来,他要是不愿意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第二日,天亮了,田野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将整个厨房都翻遍了也只找到了一根红薯,洗掉了外面的泥土就啃了起来,两三下啃完后还是饿,又去到了邢悠悠以前偷偷烤鱼的地方,见到里面果然还有几尾小鱼,自己就地升起了火来,想要学着邢有粮的样子将鱼烤来吃,没想到稍不留神,鱼就糊掉了。田野嘴里啃着糊掉的鱼,脑子里想着曾经和三兄妹一起出去野营的时候,那时候那么开心,而现在却已经是人去楼空,徒留自己一个,那种失落的感觉越发强烈。
又过了几天,天气突变,天上打起了春雷,刮起了大风,那雨像是不要钱似的直往下倒,宋氏担心清枫谷的茅草屋怕是经受不住,于是在雨停后将邢冉冉交给了隔壁的人家,自己一个人来了清枫谷。却见茅草屋差点被风刮得秃了顶,立马四下查看了起来,客厅卧室到处都是水,整个屋子都湿了,有些东西还泡在了水里,想要去到厨房拿瓢舀水的时候,却见灶门的柴火堆里有了动静,
“是什么东西?”
宋氏有些害怕,拿起了镰刀,小心翼翼的向着柴火堆走了过去,拨开了柴火,却见里面卷缩着一个人,浑身湿淋淋的发着抖。宋氏蹲下身来拨开了他的头发惊呼道:“这不是有粮的同学吗?田野,,,田野,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