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血与鲛人血顺应着台风眼彼此泾渭分明的向造成这一动静的石像涌去，然后直直的冲向他的心脏，石像也在两道血柱涌入的一瞬间开始炸裂开来。

只一瞬间石像上便布满了裂纹。

“父皇！”一个惊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石像也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承受着两股血柱带给他的伤害。

“父皇，不要！你会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的！”鲛人公主想要向前，可却向被什么东西隔离开来一般，无论怎么撞击都撞不开那一层透明的屏障，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是鲛人皇？”黑猫有些惊讶的看着一直在默默承受着痛苦的石像，他以为他只是一个臣子而已。

不仅黑猫感到诧异，就连素妖也是觉得十分差异，从刚开始石像给她的感觉就是卑躬屈膝的一个忠臣而已，就连‘上皇’这个称呼她都以为是石遂将她误认为鲛人皇了，可他竟然会是真正的鲛人皇！

“父皇他是蔚海一族的鲛人皇，而蔚海一族也只是鲛人族一个小小的分支罢了。”鲛人公主解释道，鲛人盛行的那段时间内几乎所有的海中都有鲛人的存在，所以鲛人族有很多的分支，虽然都叫皇室，可只有鲛人族明白他们只是臣子而真正的鲛人皇只有一个。

“小小你还没走啊！”再次出声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已知自己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对于自己的孩子只留有慈祥与关爱。

他生前是个合格的皇，死后是个合格的守护者，可唯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父皇……”泪似不要钱的从鲛人公主眼角滑溜，一颗颗犹如红珍珠却也在脱离脸颊的同时化为了空气消失不见。

她只是一抹余留的残念，连落泪都做不到。

“小小不哭，天龙一族与我们有恩。”

只是一句有恩便将自己的族群全部葬送，且都是心甘情愿。

愚蠢吗？值得吗？可这个答案再也不重要了，他们所做的一切便验证了他们的答案。

素妖罕见的沉默了，在他们眼中一句有恩到底能有多重她不知道，可却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也许是她遇见的恩将仇报实在太多了吧，当这种最纯粹的感恩猛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碎掉的石片从石遂身上一块块的脱落下来，鲛人公主只是在结界外一直泪流，一个浅浅的身形从石像上印出，依旧如从前一般高大威武，也许曾经他的目光只俯瞰着他的子民，可现在他一眨不眨注视着的只有他的孩子。

他现在只是一个父亲，一个从未尽过职责的父亲。

“父皇……”

直到石遂的身形消散鲛人公主都没有从那里收回视线，也许从将素妖带来的时候便以猜想到这样的结果，可当真发生的时候却还是让她无法接受。

蔚海用了一族的性命去还了天龙族的恩，蔚海不见了，可是鲛人还在，而天龙真真切切的只剩下了檀越一个。

素妖接过飘在空中的那枚用鳞片，明明轻到没有任何重量，可素妖还是觉得自己的掌心很沉很沉。

“这是、父皇的护心鳞，里面容纳了神族鲜血和鲛人族鲜血，是可以掩盖小皇子气息的。”鲛人公主默默解释到，她必须要坚强就如同她的父皇，完成她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上皇，在海底深渊中有一样东西是天龙一族的秘宝，也许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鲛人公主指向停在一旁的黑猫，她能引诱黑猫到来的很重要的东西也是因为那件东西。

“原来在哪！”黑猫从进来便一直再找那个吸引着他的东西，可很意外的是自从进了这里便再也感受不到那股力量了，他都快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那是什么东西？”能吸引黑猫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并且一定是特别奇葩的东西。

“不知道，感觉不是这里的东西。”那种东西所散发出来的能量，并不是这个世界所存在的能量，所以他才会在能量消失的产生一种错觉。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上皇。”

素妖顿住，只见从鲛人公主指间升起一点蓝光，然后化为了一片十分小巧的鳞片，安安静静的落在了素妖掌心。

“在深渊里有一个洞口，里面囚禁着我的姑姑，姑姑曾经爱上了一个人类，可那个人类对姑姑并非真心，父皇为了阻止姑姑便将她囚禁在了那里，本来只是想让姑姑有所反省，只是世事难料。姑姑也许已经不在了，我恳求你若姑姑不在了请将她尸骨厚葬，若姑姑还在请将我的护心鳞交给她，姑姑可能一直在怨恨着父皇。”

“求求你。”

“嗯。”看着那慢慢消散的身形，素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间还有这么至纯至善的存在，而蔚海一族让她看到了，那早已消失了的至纯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