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帝逛的有些累了,李祭酒便引着他到一处凉亭里歇脚,那座凉亭坐落在地势较高处,可以透过葱茏的树木低垂下来的枝丫看到演武场。
演武场里,长安他们在上射箭课,即使两年过去了,大家的射箭技术都有了不的提升,但那种害怕感是扎在心里了。
现在杨师傅也不给你整什么五个五个来了,他一个一个手把手教,一节课全过是不可能的,除非大家都是徐岩和张文龙,但其实大多数是长安和太史恪,又怂又不校
长安的箭术其实好了许多,这还多亏了铜铃眼,对铜铃眼的恐惧使长安有时做梦都在射箭,自己的院子里也架了个靶子摆了张弓,练完琴就练射箭,每都坚持着练琴射箭,不过练琴是出于喜爱,练箭却是出于恐惧。
就这样风雨无阻练了两年,效果也渐渐显现出来。有一长安又和甄复吵起来了,长安恨死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狠狠抓起了他的衣领子,然后长安就看到了其余三人震惊的眼神。
长安疑惑地看向甄复,她看到了甄复瞪得老大的眼睛,然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把甄复提起来了!居然把他提起来了!!
长安放下甄复,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徐岩过来捏捏她的上臂,捏过后再赞许的对长安点点头,长安摸着自己逐渐发达的上臂,不知是该喜还是该犹。
回到现在,长宁公主正值少年,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弘治帝在歇脚,她站在亭子里踮着脚四处张望。
长宁像是突然看到什么,指着下边的演武场对弘治帝道:“父皇,你看,看下面那个。”
弘治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他眼力没那么好了,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这才笑道:“是邱夫子教的那些孩子们,他们又来上射箭课了。”
李祭酒笑道:“是的陛下,这群孩子也是杨师傅教的。”
弘治帝点点头,三人走到亭子外俯瞰演武场。
演武场里,今是第一轮,有八个人要过,徐岩和张文龙自不必,他们总是第一轮就过了,而且不算在八人之类。
徐岩和张文龙的准心是越来越好了,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两人逐渐增长的力气,尤其是徐岩,连杨师傅都赞赏他这一身虎力,甚至将自己的特制弓给他用。
徐岩一连射了十支箭,箭靶子随着他们的进步也是越移越远了,但徐岩还是十箭全中,并且力透靶心。张文龙也是十箭全中,但终究不及徐岩那一身虎力。
铜铃眼带笑赞道:“徐岩,很好,你在我带的武生里已经排得上名了张瑾也不错,你在我带的文生里也是排得上名的。”
俯瞰的弘治帝也赞道:“那个又高又壮实的孩子是谁?好一身虎力,再长几年怕是不输谢荃的长子。”
李祭酒答道:“回陛下,他叫徐岩,他爹是个从四品的武将,执意要送儿子和文生们一起听学。”
弘治帝赞同道:“可见他爹是个有远见对的。”然后又看着张文龙的身影道:“张相这个儿子也不错,一个文生箭术如此已是难得,这孩子是个全才吧?”
李祭酒苦笑道:“若不是知道陛下每日案牍劳形,微臣还以为陛下派人监视了国子监呢!怎么陛下就什么都知道?”
弘治帝笑道:“朕是皇帝啊!一辈子看了多少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也不知道那个李长安怎么样?”长宁嘟囔一句。
弘治帝看她一眼,又笑道:“父皇也很期待。”
演武场里的长安当然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随着她渐渐长大,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因为慢慢开始有人注视她,关注她,因为她是李维的儿子。长安不想给父亲丢脸,是以处处追求卓越。
长安年纪虽些,杨师傅也不区别对待,靶子都是一样的距离,长安深吸一口气,也是一连十箭,前面八箭都中了靶心,只是后面两箭偏了些,但到底也在靶子上。
长安收了弓,他有些惊喜,其实这已经算是她的超常发挥了,毕竟连着射八箭不比一支一支慢慢射,还是有些气力不足。
杨师傅点头道:“进步很大,可以。”
长安得到的屈指可数的夸奖,谢过铜铃眼后下去了。
上方的长宁公主赞道:“他看起来跟孩儿差不多大,箭术就已经这么好了。”
弘治帝无奈笑道:“首先两个才当得起一个好字,那时你倒是一言不发,这孩子只能算不差,你倒是开始称好了。”
长宁嗔道:“儿臣不是看他年纪最吗!”
弘治帝摇头,又道:“李维箭术不错,以他儿子这个年纪来箭术也还算可以,但还远算不上惊艳。”
弘治帝又看了几个,发现再看不到什么出彩的箭术了,这才转身离开,然后道:“也快用午膳了,就在国子监用吧!用完就回宫。”
一行人离开了凉亭,用过午膳,这才回了皇宫。
皇宫里,弘治帝和长宁公主一回来就直奔慕皇后那里。
“母后,长宁回来了。”长宁公主跑进令内。
“仪态,长宁你的仪态。”慕皇后再三强调。
弘治帝进来了,慕皇后见了礼,两人坐下开始喝茶聊。
“看陛下神清气爽的样子,国子监的学子们没有让陛下失望吧!”慕皇后笑道。
“是还不错,方方面面都有出色的孩子。”弘治帝面带浅笑。
“那些世家重臣的孩子们怎么样?”慕皇后问。
起世家之子,弘治帝第一个想到了甄复,他不由对慕皇后了甄复那番言论。
慕皇后扑哧一笑,又道:“这孩子是不学无术了些,但也有可爱之处。”
“皇后和朕想得到是差不多。”弘治帝笑道。然后他又起了张文龙,弘治帝不觉赞道:“张相这个孩子的确不错,生的一表人才芝兰玉树不,六艺都是好的,心思也比他爹正些,他们张家怕是以后又要出个宰相了。”
“听到陛下这样褒奖,臣妾都忍不住想见见了。”慕皇后抚摸着将头搁在她的腿上的女儿的发丝。
“李相那个儿子如何?”慕皇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