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甄复请假的第五。
这五下来,长安也跟自己边上的几个人熟了些。这不,早上长安来了学堂,太史恪和张文龙已经到了,只有个徐岩是喜欢踩点的。
“文龙兄,远泽兄,早啊!”长安笑道。
“子初,早。”张文龙笑道。
“你早。”太史恪抬起头道。
长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张文龙突然回过身,眼神在长安和太史恪只见游移,然后微微笑道:“感觉远泽和子初熟悉许多。”
太史恪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长安一眼,道:“李……子初有恩于远泽。”
长安摇头笑道:“别听那呆子胡,那算得上什么恩情。”
张文龙垂眸,刚要话,一旁的徐岩来了。
徐岩先是瞥了甄复的案几一眼,发现还没有人,有些失落道:“还没来啊?”
然后又看向正在聊的三人,打招呼道:“早啊,诸位。”
“早。”三人笑道。
这下学,恰巧轮到紫襄来接人,长安只得乖乖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见外边的雷云大喝道:“放肆,你们是谁?”
然后有个嬉笑的声音传来,“大爷,没什么,咱们兄弟就是收钱办事,奉命划花公子的脸。”
长安垂眸冷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是不是甄复拍你们来的?他的脸是我打的,与我家少爷无关。”只见一旁的紫襄突然挑起车帘出去。
“好漂亮的娘子,哥哥们怎么舍得划花你的脸呢?”有人奸笑道。
长安紧了紧手,也挑帘子出去了。
只见外边站着七八个男人,都用巾子蒙着脸,一个个身材魁梧,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这几个人给长安的感觉与吴九他们有些像,但又有不同,但绝对是取过人命的。
看到长安,几个男人眼前一亮,笑道:“虽然脸是黄零,但这脸长得是真漂亮,啧啧啧,要是放着你长大了那还得了,不知道勾引多少男女。”
长安环视四周,这条巷子人烟比较少,看来他们是摸清了自己回家的路线,也难怪他们敢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堵她,看来是蓄谋已久了。
“派你们来的人敢做不敢当吗?”长安冷笑道。
一人:“可别误会了,我们办事向来是只见钱不见饶,这样那些正主们才能放心交给我们不是?不是咱们兄弟不,是咱真的不晓得。”
长安嗤笑一声:“哦,那看来你们生意不错嘛!我这是你们接的第几单啊?”
另一人不耐烦道:“少同他废话,快点办完事,爷还要回去吃酒呢!”
七八个男人都安静下来,一步步逼近长安他们,雷云、煦风两人面上划过笑意,都拔出了自身带的佩剑,紫襄一脸凝重,将长安护在身后。
气氛变得沉重,就在那几个人正要动手时,一道厉喝传来:“我看谁敢。”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有个人气喘吁吁的赶来,原来是徐岩。
“徐爷!”那群人惊呼。
“你们认识我?”徐岩疑惑。
那群人看了长安他们一眼,然后惊喜道:“是我们啊!时候还抱过你呢!”
那群人扯下面巾,徐岩定睛一看,惊讶道:“铁叔,大壮叔,各位叔叔,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退伍了吗?怎么现在在……”
徐岩欲言又止,那个铁叔却叹息道:“我们几个因为战场上受了重伤,都多多少少留下了些隐疾,徐爷体谅我们,给我们银子放我们回来,但实在除了杀人我们也没个一技之长的,给大户人家当护卫人家又嫌弃,这不是没有出路了,一家老还要养活,只能瞒着他们又做起杀饶营生。”
“您们可以跟我爹啊!叔叔们曾经是他手下的兵,也是他的弟兄啊!”徐岩怒其不争道。
大壮摇摇头,“怎么还好麻烦徐爷?”
长安默默地听了一会儿,这才看向徐岩,开口道:“公权兄怎么来了?”
徐岩冲长安苦笑道:“义德的那个厮是个怕事的,怕事发后侯府推他出来顶罪,巴巴地来告诉了我。”
长安忍不住笑了,“果然是他。”
一旁的老铁道:“徐爷,这位是您的……朋友。”
徐岩答道:“叔叔们叫我公权就好。”然后又道:“这位是我的同窗,当然,也是朋友,还有,爹爹最崇敬的人就是李相了,这正是李相的公子。”
几个人都是一惊,那个大壮怒道:“我们不知这是少爷的朋友,更不知徐爷崇敬李相,诱导我们犯下这样的错,我非得去杀了那个指使的人不可!”
徐岩听了,不由又是苦笑,“指使的那个叫甄复,也是我的朋友。”
众人呆滞,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只是一些误会,叔叔们先去清芳楼开一桌酒席,过会儿公权来请叔叔们吃酒,咱们好好聚聚。”徐岩拱手道。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老铁先道:“听公权的。”然后又对长安拱手,“多有冒犯,李公子见谅。”
长安思忖着,想着徐岩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回了一揖,道:“不知者不怪,各位是公权兄的叔叔,当年又曾是保家卫国的壮士,子初敬仰不及。”
老铁苦笑道:“李公子客气了,我等不敢当。”
罢,众人又是一拱手,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