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宫里时,慕振千正坐在永安宫的床边,刚哄着黄锦云睡下。
这一阵子,黄锦云日日都会梦见桓王夫妻找她索命,整日整日的睡不着,慕振千为此,一连几日都住在这里。
“哦?他竟去了城外,看来朕的这个皇弟,财势确实不容觑呀!”慕振千走到殿外,看着廊前被大雪压断了枝丫的白梅,挑眉一笑。
“现在百姓们都传开了,立时就有人将霖王奉为救世主,在这么下去,恐怕”徐昌海偷偷的打量着慕振千的表情,看到他渐渐暗沉的脸色后,连忙止住话头。
“在这么下去,恐怕朕这个皇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失了民心,这下就成了霖王的了。”慕振千偏头看了一眼徐昌海,脸色已然是缓和到了极致。
“这下是皇上的,那霖王以为弄点恩惠就能得了民心,简直是笑话。”徐昌海闻言,连忙赔笑道,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多嘴。
如今这隆冬之初,他的后背竟湿了大片。
“得了,你也别再这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朕这个皇帝如何,心里有数,传令下去,开国库,赈济灾民,今日我们也去城外看看。”慕振千甩了甩袖袍,黑眸中闪过一丝阴谋。
他倒要看看,此事若是让黄锦玉知道了,他们两个还如何如胶似漆。
“是。”
二十几辆马车由羽林军护送,从皇城浩浩荡荡驶向城外。
一时之间,皇上亲自赈灾的消息瞬间传遍永安城,但百姓却对此褒贬不一。
慕淮安听着苏河的汇报,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慕振千竟也是急了?
“好,继续盯着慕振千的行踪,另外派人加紧对润王府的监视,本王总觉得本王这个王兄可不像表面一样老实。”
“是。”苏河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一边的官道上。
“大爷,你这是脾胃失和,一会领了米粥馒头可要慢些吃,我给您写张方子,去我的婢女那抓药就好了。”
不远处,黄锦玉正捏着笔,一笔一画的写着方子,可即便如此,她的字还是丑的难以辨认。
好不容易写完,她捏着那张白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绿篱和初水能不能辨认的出。
慕淮安看着自己娘子这副样子,忍俊不禁,刚想过去帮她写,谁知一个身影抢在了自己面前。
“啧啧啧,这副字怎么就没有一点遗传到为师呢,真是丢人。”贺柳堂站在桌前,拿过那张如同涂满鬼画符的纸,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锦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只觉得头脑一阵嗡嗡声,她慌忙的站起身,看着面前精神矍铄的老头,眼泪突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师父。”
“哎呦呦,我的玉儿,为师不就了一句你的字丑,怎么还哭了呢!”贺柳堂见状,连忙扔下纸,便要走到她身边哄哄她。
谁知还未走一步,眼前的黄锦玉就被一个身影迅速揽进怀里,抬眸,慕淮安一脸温柔的笑道,“玉儿这是许久不见师父了,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