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段的协会建立在魔法师跌落神坛后的颓败之上,由于反魔法战士被各国大量训练出来,魔法师不得已从操纵世俗的高位上隐退,”这位矮佝偻的老魔法师干咳了几下,但是她那缩瘪干裂的嘴唇上依旧看不到一点水迹,“我们不得不承认那个时代的魔法师太过于醉心权势,以至于他们在被拖下神坛之后开始疯狂的报复无辜的人民,妄想在畏惧之中重建自己的威严。”
“但是很明显,这种邪恶的举动只会引起人民的厌恶,他们蔑称魔法为巫术!”老魔法师狠狠地敲了两下面前的木桌,将几位心不在焉的学徒惊得坐直了身子。
“而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产生了魔法师是神明的错觉,这种错觉在现在我们看来是如茨荒诞,但是当时的人民深信不疑。而当这种错觉被打破,荒诞的事实被揭露之后,本就是被自己愚弄的人民开始大肆地报复魔法师们,所以他们的做法是”
老魔法师伸出干瘪的手指在空中勾画了几个明亮的字母猎巫。
“他们开始疯狂的报复魔法师们,这时我们不得不提到那位恶名昭着的邪恶法师大魔导师蓝血了,他当时作为魔法师之中拥有最强大力量的代表,他不仅没有站出来为魔法师正名,而是运用他的力量在现世四处招摇……”
西满没有再听到接下来那些污蔑他的言语,他闭起眼睛,嘴角的微笑不知是苦笑还是释然的微笑。
当时教会的神话在泛滥,魔法师被认为是神明的象征,然后当魔法师被证实也可以被战士轻易杀戮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跌落神坛。
到此为止其实事情就像是这名导师所诉的一样,但是之后,猎巫。
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在教会的推波助澜之下,人民的情绪被极其简单地调动起来,猎巫?猎杀自己的仇人还差不多,他们哪里能真正地报复到任何一名魔法师?
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在拥有强大的占有欲之前,本质就是一群一文不值的无赖,没有任何一名女性会喜欢上这种无赖。
由男性统治的社会之中,最底层的他们显得那么卑微且无谓,所以他们,那些无知的无赖们,在这场盛大的狂欢之中,他们爆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激情与……冷酷。
在之后,这场运动就再也不是单纯的示威了,甚至连教会都无法控制,当然他们也对接下来的发展喜闻乐见,毕竟这也证明了他们崇尚的神明才是唯一的神明。
对于不同信仰的攻击,对于不同崇拜的攻击,对……女性的攻击。
女巫惩治法,随着教会这条法令的公开与颁布,宗教法官与神父显得更加公正且无畏,而那群无赖们则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一边抛弃了圣经上所的谦卑与尊敬,一边打着圣灵的旗号四处猎杀那些无辜的女性。
如蛇般的枯枝与燃烧的火堆、夜空星辰的旋转、火堆前狂欢的众人、黑眼睛……
西满的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一直以为这种疼痛是因为他之前灵魂的分裂引起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低声轻哼了一下。
站在讲台上的老魔法师停下话语,眯缝着眼睛看着捂住脑袋的西满问道:“你怎么了?”
学徒们全都随着这个问句转头望向西满,坐在西满前方的艾莉克萨也转过头,一缕卷发调皮地从西满的鼻尖拂过,并不算刺鼻的香水味却让西满打了个喷嚏。
西满朝着导师抬起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一些老毛病。”
老魔法师听到这话就敲了敲木桌道:“你下课去一趟五十七楼,也许可以治愈,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接着之前下去。”
艾莉克萨挑衅般地朝西满挑了挑眉,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