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在亚瑟转过身的瞬间，便统统禁了声。

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的情绪，只是睁大了眼睛，和亚瑟一样，期待着乔纳森医生做出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现场的焦点似乎全部都聚集在了脸色惨白的乔纳森医生身上，但亚瑟才是这里的中心点，或者说在他化身成小丑的那一刻，他变成了所有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亚瑟曾经也是一个想为生活付出努力的人，他梦想成为一名喜剧演员，却终日带着小丑面具生活。直到他的小丑面具被一帮小屁孩抢走之后，那张微笑又有些悲伤的面具，便降临在他的心中。

这下好了，他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不过令人悲哀的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理想，只能混乱之中寻找活着的乐趣。

正如笔记本上的那句话......

愿我的死可以照耀我的生。

“所以，现在，你要选择那一边？”小丑笑着背过了手，双手看上去都一样。不过即便有些微的不同，其他人也不会知道那个是那个。

“呃......”

乔纳森医生咬着手指关节，表情显得很苦恼，他左看右看了半天，然后向左一指，大喊。

“左手！！”

“恭喜乔纳森医生，你选择了全部毁掉。”小丑歪头耸耸肩，看了一眼左手的遥控，然后随手向后一扔，后方的人七手八脚接住，乱作一团。

“等一下，我还没有确定！！”

“我选右边的！！”

乔纳森医生立马嘿嘿叫道，他不知从哪找到了自己的眼镜，一根金属腿已经坏掉，金框眼睛在鼻梁上歪歪斜斜。他那口白晢的牙齿露出，似乎也沾染上了小丑的疯狂。

“不好意思，乔纳森医生，右边的也是全部毁掉，只是多了一项你要亲眼看着毁掉的场景。”小丑撇撇嘴，然后眯眼认真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遥控，朝着身后扔了出去。

“现在你要亲眼看着毁灭。”

“该死....”

“我应该选第三个遥控器的。”乔纳森医生竟然懊恼的捶地，好像他对这个游戏也非常有兴趣。

“喔，亲爱的，第三个遥控器是你的死亡，你如果想改现在也可以改。”小丑迈着鸭子步已经离去，他听到乔纳森医生的话，于是停在半路，一边后退一边手指着他说。

“那我还挺幸运的。”乔纳森医生煞有其事地点头。

就在这时，轰.....爆炸声猛地从不远处的建筑中传来，往回走的小丑被吓得一缩脖子，他砸砸嘴看了一眼冒出的火光，然后继续向前走，迈着鸭子走回自己睡觉的地方。

“不！！！”

乔纳森医生嚎了起来，他扭头看向旁边大楼，眼睛一眨不眨。那副外斜的眼镜慢慢滑了下去，眼中充满了泪水。

他的心......现在真的很痛。

刚才还肃立的人群此刻完全乱了，好像小丑一走，他们就没了主心骨，回到了原先普通人的状态。

以害怕和焦虑为主体的普通人。

而那几个摁下遥控器按钮的人，更是怕得将遥控器扔了出去，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