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算相识一场。”何箬竹拉了拉夏竹溪的手,“我们要不要送些伤药补品过去?”
“这怕是不大好,他被送回滇王府一事,一时半会还没有人知道,我们巴巴地送了东西过去,落在别人眼里只怕要觉得我们私探宗室事宜。”
这样隐秘的事情若是没有着意打听怎么能知晓,况且宗室给出的由头里,他可不应认识她们这些人。
秦霄然看夏竹溪尚算清醒,也是松了一口气,如今越恭王府哪里是能交往的,京中从前但凡有个宗室亲眷就有人上赶着巴结,可自滇亲王府的人入了建康城,倒叫这群人都静了下来,一个个冷眼看着,生怕一着不慎行差踏错,成了今上眼中钉。如今滇亲王府动不得,又来了个越恭王府,这时要是有人撞上去,只怕要被今上拿来杀鸡儆猴了。
“你以为我今日特意过来是要说什么?他这事迟早是要叫人都知道的,就是嘱咐你们少与他有来往,尤其是你。”秦霄然顺手捏了一把夏竹溪的脸,“你们从前或许都有些交情,可如今时移世易,难保他不觉得从前的事很有些屈辱。”
陈云初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于他而言实在也没有什么区别,近二十载的朝夕相伴,再如何也能算的上是唯一的亲人了。夏府或许对陈云初不错,对他也不错,只是那样屈居人下的生活,相较他如今的身份简直是天差地别。谁也不知以他如今的处境,去回想过去的生活,到底是个怎样的心境。
“你们两人,一个大婚将至,一个仍待字闺中,不要在此事上让人拿住把柄。”她这话说的是两人,却只盯着夏竹溪不动。何箬竹向来是跟在后面凑热闹的,如今也没有什么闲心去管别的事。只有夏竹溪,从小与他一同长大,若是她还念及从小一起长大的旧情,这才最不好。
“姐姐多虑了。”夏竹溪勉强笑道,“且不说他是否是这样的人,就是从前我同他也不怎么相熟的,倒也是轮不上我往滇王府送东西。”
“我也不是想多管这个闲事,我昨日听帝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叫你少与这位爷往来。”
夏竹溪点点头,大约知道秦霄然是什么意思。夏竹清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一直在家中养病,邓元霖在翰林院见不到他人,又不能为这事特意来夏府一趟,那便只好找人传话了。
邓元霖约是想着,夏府与陈子尚的关系越疏远越好,这话传的曲折也没有刻意背人,若是能传的人人知晓只怕他觉得更好,越多人知越能保全夏府,也算是替夏府考虑得周全。
“还有一事,滇亲王世子选妃的事可已经定下了,就在今年的乞巧节。”她看向夏竹溪,颇有些担忧,“前次太后召你去回话,恐怕也是滇王妃在她老人家面前提起过你,你心中可有成算?”
她原先还觉得滇亲王府的这门亲事不错,只是没想到他们能这样厉害,入京半年就能四两拨千斤地将建康搅动的这样不安宁,日后也必定不愿安稳度日。
只是如今夏竹溪已然在太后与滇亲王妃面前惹了眼,若不想被一纸诏书决定终生,还是应当早做打算。
“姐姐这话说的……”
“你先别急着敷衍我,还有一件事,帝姬叫我转告你,上回她问你的事是滇王妃托她打听的,叫你自己心中有数一些。”
夏竹溪一愣,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念一想大概也能猜到一二,点点头只说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