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见江喻柔的一刹那,东牙道的神色明显颤了颤,随即便恢复平静。
那姑娘亦是无措迷惑,愣神的瞧着江喻柔,转眼望向东牙道。
“你先出去吧。”
“是。”
那姑娘埋着头便匆匆离开了冰刹殿。
江喻柔凝视着东牙道,一瞬间便来了委屈。
他朝她走过来,面色淡定,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道:
“你怎么还未离开?”
“你为何要故意骗我,是为了让我离开么?”
东牙道则挑眉道:“骗你什么?”
“我方才将你们的话都听到了,你还不实话。”
他坐在椅子上,低眼倒着茶水轻叹了声却沉默。
江喻柔心里既是难过又是生气,还又有心疼,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话,皆是沉默。
东牙道抿着茶,见她不话,便转过头来注视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何这般对我,是不是我走了,真的就是解脱么?”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好再解释什么,你知道我的,在男女一事上从来都是装的很差,要么真心实意,要么便避而远之。”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会相信你会那样,所以我才会回来。”
可是江喻柔的神情依旧是失落的,无精打采且失魂落魄,东牙道注意到她这副神情,伸出手臂紧握住她的手,眸眼忧衫:
“喻柔,听我的话,回去吧,回去咸武找霍敷官,我相信她能够将你照顾好的,我真的不值得。”
江喻柔抬眼望着东牙道的满面忧伤与无奈,她鼻头酸涩,心里难过,侍婴父的话还盘旋在耳边。
她狠了狠心,做出了决定,而这个决定东牙道或许还不知道。
江喻柔伸出手臂,抚平他的紧蹙的眉头,微笑道:
“你值得,东牙道,你值得。”
那一瞬间,东牙道有些恍惚,他清楚的感觉到江喻柔不一样了,可是具体却不上来。
“他跟你了什么?”
江喻柔淡然一笑道:“就是跟你那些赶我走的话没什么两样。”
可是东牙道却觉得此事并非那般简单,他心有忧虑,凝视着江喻柔强装无谓的神情,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
过了一日,江喻柔便主动去了北宫找侍婴父,在东牙道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进了御成殿。
侍婴父静立在银池旁,一具尸体刚好沉没,江喻柔便被侍卫带了进来。
待那侍卫离开将门紧紧合上后,整个殿内便散发出一股幽凉之感,微微透着冷光。
“想好了?”
“嗯。”
江喻柔面容坚定,没有丝毫犹豫走至侍婴父身旁。
那侍婴父转过头来仔细的瞧着江喻柔白皙却缺少血色的面庞,露出淡淡深沉的笑意道:
“当真想好了,那样你的寿命便只剩下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