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知道我的,可能你会很惊讶,可是我也必须得搞清楚一些事情。”
回到宿宅后的霍敷官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回想那男人的话,她感觉这个陌生可长相又极其俊美的男人好生怪异,若不是有什么企图的话,为何又故意接近她,再出这般奇怪的话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霍敷官吓了一跳,本是躺在贵妃榻上,歪头扶额在想着事情,却猛地一激灵坐起了身子。
是尤居野,他端着一盘中午的吃食进来了,想必是从丫鬟手中接过,霍敷官怔愣的注视着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听闻你近日老往云烟酒楼里跑,少往那个地方去些,再女孩子家喝那么多酒伤身体。”
霍敷官双眸失神黯淡,敛眼淡笑,重新又躺下。
“不吃些东西么?”
尤居野站在桌子旁,视线望向霍敷官。
她轻轻摇头道:“等会儿再吃罢,还不是很饿。”完,便重新将视线移去尤居野身上疑惑道:“怎么了?”
尤居野则缓缓走至她身边,犹豫着,神色凉薄,凝视着霍敷官。
霍敷官被他这般眼神瞧的莫名心慌,直起了身子,转身便下了贵妃榻坐在一旁,模样也是淡然,恍若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了,漫不经心。
“你也该娶她了,给她一个家。”
“你可知那是在逼我?”尤居野平静如死水的瞳眸静静的望着霍敷官,他拿她没有办法,心底的忧伤却像是盘根错节生在了他的眉眼。
霍敷官强颜欢笑故作云淡风轻道:“这是你的,怎能是我在逼你?况且你也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茵儿。”
“你真自私霍敷官,你就真的就不考虑我丝毫么?我为了你可以去照顾接近一个我不喜欢的姑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样的心情?”
尤居野握紧了拳头,甚至是吼出了声,清晰激动走过去她身边紧紧按住她的肩膀,眼神凌冽又悲伤,这样的他霍敷官还从未见到过,生起气来眉头紧皱的样子让她真想去为他抚平,可是这个时候她除了狠心些又能做些什么?
她的眼眶猛然湿红,苦涩一笑,凝视着尤居野,一个坐着,一个俯身,两张脸的距离近在咫尺。
“我心里难受的滋味你又懂得?可是你如今一无所有的我该用什么偿还我欠她的,欠娘亲的?我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她还是个姑娘,就那样被玷污了清白,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这是难以承受的伤痛,是一辈子的人生污点!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熟视无睹?如今的我什么都为她做不了,她恨我也是应该的,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可是……”
霍敷官声音哽咽,欲想继续下去,却被尤居野乍然松手站直身子制止吼道:
“别了!”
霍敷官亦是站起了身,静静的望着尤居野,睫毛轻颤,眼泪则倏然掉了出来。
“尤居野,我霍敷官如今一无所有,还是候媚通缉犯,虽然你已经帮我掩饰过去,可是这纸当真就能包住火么?你对我的好,我霍敷官铭记在心,这一辈子也不能忘,我心里亦是有很多不忍和难受,我已经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做了……对肖茵,我狠不下心做到那般冷血……”
“别了,我明白。”
尤居野散布雾霭的双眸忧伤而落寞,他凝视着霍敷官,他理解她的心情,如今也不想再去管什么公不公平,只要她还在便好,不就是娶一个女人么,只要不是她霍敷官,他尤居野可以娶很多女人只要不是她霍敷官,他一个也不会在乎只要不是她霍敷官,那些女人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花瓶罢了。
而他要的,只是她的安然无恙,她的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