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祁言珵就洗完出来了。
穿着白色的睡袍,腰间用一条淡蓝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的随意系着,头发也是洗过的,湿湿的披在背后,用一条白色的带子系着,长短不一的头发都绑在了一起,不过额前头发不过长,没有系起来,垂在脸前。
他很少穿浅色的衣服,由于常年征战加上总是需要练武,平时穿深色衣服的比较多。突然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除去了凌厉,多了几分温柔和儒雅。
祁言珵边走边将发带解开,湿掉的头发散在脑后。
南伊歆看着,让若兰去拿了一条帕子,让祁言珵坐到暖炉旁边。
祁言珵站定脚步,看着她接过帕子,没有动。
南伊歆见他不动,叹了口气,只得自己站起来,去把他拉过来坐下。她在他身边站住,“你要睡觉的话,先把头发擦干,天凉了,湿着头发会受凉。”
说完看着祁言珵,他不说话也不动,南伊歆不知道祁言珵在想什么,不过想着他许多天都没好好休息,就没多考虑,不管他愿不愿意,犹豫了一会儿,拉着他就往暖炉走去。
祁言珵突然被南伊歆拉住,愣了一下。其实他刚才之所以没动,是吃惊于她帮他擦头发,同时,心里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好像不敢那么坦然的面对她的亲近,所以他犹豫了,站定了,没有勇于踏出。
祁言珵低头看着南伊歆拉着他的手,看着她梳起来的发髻,开始感受到了温情。
南伊歆用手把头发梳理顺滑,
或许,下一次,他能迈出接近她的那一步。
祁言珵确实很多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头发差不多干了的时候,南伊歆就放下干发巾,让他去睡觉了。
一直到天色渐渐变暗,他才醒过来。
细细想来,好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哪怕是如今丝毫容不得松懈的时候,他依然得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隐隐勾勾嘴角,掀开锦被,从木施上拿下衣服换下,将外袍在空中一扬,长臂一伸就穿到了衣服里,动作潇洒快速。
接着又将挂着的腰带轻轻一扯,在腰上和好,就大踏步走出了寝殿。
祁言珵没有停留,直奔南伊王的宫殿而去,小半个时辰后,才在暮色中回来了。
南伊歆从王后宫里出来,进入寝殿,却发现床上的锦被早已被宫婢铺的整整齐齐,床上的人不见踪影。
南伊歆眉头似有似无的皱起来,问守在殿外的小宫婢道:
“王爷呢?”
宫婢屈膝:“回公主,王爷去王上那里了。”
南伊歆淡淡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着或许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此刻,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想,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就是这样,女人永远在等待,母后等待父王下朝归来,她等着祁言珵归来。
可无法避免的事是,他是天祁的二皇子,无论是从母族,出生还是能力,他都是最可能成为太子,登上大宝的人。
自古天子都是身不由己,未来她要等的时候只怕是更多。
想到这些,想到自己今日种种奇怪的感觉,南伊歆才迟钝的发现自己内心异样的情绪。
这,大概是,喜欢,或者,是,爱。
若兰敏锐,发现了南伊歆情绪变化,关切的问:
“公主,可是要传膳?”
似有一声浅浅的叹息,“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