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夥伴们,喝酒开派对了!尽情喝吧,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香克斯双眼放光,领着他的夥伴们冲入主帐大啖海鲜烤肉,不同喝酒当喝水,愈烈愈开心的海上皇帝,走了一天肚皮空空的维恩和米霍克向中心租了一间可容纳十二人的子帐,和贝克曼三人在络绎不绝的人潮里寻找号码一致的帐篷。
酒这类玩意就是愈夜愈使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各色人影无不拿着酒泡四溢的木桶杯穿梭来去,据说这边酒水供应皆以一公升起跳,好呼应啤酒节的豪放与欢腾,要是看谁顺眼就痛快干杯一饮而尽,若不幸起了纠纷也只能当忍就忍,因为这里是四皇的岛屿,港湾又停泊了他的船艘,没有人敢在这里滋事。但如果带头引起骚动的人是这座岛的保护者,那就很难说了。
“你不去跟你船长一起胡闹吗?”
终于在较远的地方找到了租点,他们三人掀开布帘,在摆满十二把椅子的长桌边随兴找了位置坐下,空气忽然安静许多,只馀桌上佳肴飘香。对于胡闹这词,维恩掐得可准了,发酒疯的香克斯,闹事程度可以说是一绝,没到他完全醉倒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醒着就已经够棘手,真不知道他的夥伴是怎么日复一日坚持下来。
“不,他那边有鲁和其他夥伴,不需要我操心。”贝克曼拔出腰带的来福枪喀地搁在桌面,声线低沉带有磁性道,往后梳了灰蓝色的发丝打开烟盒取一根点上,呼出细长的白烟。“再者,连续喝了三天,我也喝够了。”
维恩目不转睛的打量这名行事谨慎,沉稳寡言的四皇副翼,相较其他閒散乐天的成员,长相称得上英俊的他鲜少露出笑容,狭长的眸总是挟携一抹冷利,一副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貌,头脑智慧一流,实力足以和香克斯比肩,也是一抬出名号就能颤栗鬼神的存在。简单而言,如果说香克斯是燃烧天地,连最黑暗的角落也能照亮的暖日,那么贝克曼无疑是高挂荒凉的寂夜,令人打从心里感到恐惧的冷月。
“熄掉,食物都沾到你的菸味了。”她不怎么高兴的皱皱眉头,管他在这片大海有多少人听到他的名就吓得屁滚尿流,既然在这个帐篷内,他就得服从她的餐桌规矩。
贝克曼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菸望了她一眼,识相把菸头捻熄,虽然他是世人口中野蛮的海贼,尊重淑女的教养还是有的。
“这也是世界贵族的礼仪?”
“这是我希弗斯坦一家的荣耀,那些蠢猪可不懂。”维恩优雅十起刀叉,自傲睇了睇他,“你也该戒一戒菸瘾,如果你想要肺沾满焦油的话,据说还会影响大脑喔?”
没料到会被女人说教,贝克曼不是很习惯的移开视线,想回嘴也不是,不吭声也不是,索性把清蒸柠檬龙虾夹进盘里闷头吃了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开始享用美味的晚餐,气氛再度回归沉寂,川流不息的黑影映照在帐篷上,沸沸扬扬的鼓噪钻过门缝溜了进来。维恩忍不住轻叹,她和米霍克都不喜欢过于吵杂的地方,对于他们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她朝坐在身边的男人瞧去,他澄澈的眸底波澜不兴,捻起高脚杯啜饮几口红酒,盘中飧几乎没动,看来环境多多少少影响了他的胃口。
“抱歉,香克斯不是要打扰你们,只是久久没见,情绪比较高昂罢了。”聪明如贝克曼当然知道鹰眼和维恩的脾性,他草草擦拭嘴角沾染的酱汁道。
“我知道他没有这个意思,多亏他,这里没有海军骚扰,能遇到你们也是一种缘分。”既然副手都开口了,维恩也微挑唇线,表达不介意之态度。“听说你们和凯多又起了争端?”
这件事是在山上听米霍克说的,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因此香克斯不久之后便会启航离开哈瓦岛,短暂的叨扰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
“在新世界的海上,四皇的角力习以为常。”忽略隐藏在字里的好奇,贝克曼轻描淡写的带过。“我有件事想问妳。”
早有预料对方绝对不是出自不想喝酒的理由才跟来,维恩饶富兴味的盯视他,手持叉子慢慢推玩盘里的小番茄。
“我先听看看。”
“妳成为Black Swan的目的,我记得是为了报复多弗朗明哥吧。”
“当然,我想做的远远不仅于此。”
“真会引火上身,妳不知道妳把自己捲进什么样的事里。”贝克曼蹙起眉。
对于男人的忧虑忡忡,维恩倒显得悠哉从容,“从他在杰尔马66给我他的生命卡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早晚都要做个了断。”
“我从没听妳提起过。”
一直以来保持缄默的米霍克放下杯子,音色醇厚迷人。理解他话中有话,维恩像是被抓到欺瞒的孩子一样,侷促的想要好好解释一番。
“那时我才刚恢复记忆,这显然不是最优先事项,搁久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他的生命卡我也弄丢了。”
“妳还没理解事情的严重性,维恩。海贼的势力彼此牵扯消长,远远超乎妳想像的复杂庞大。”贝克曼原想点燃一支菸,赫然想起她的告诫,手指顿了顿又将菸盒盖起来,指腹规律的轻敲盒子。
“妳以为多弗朗明哥是靠什么在新世界成为地下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