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行道树间,一条宽敞的道路上,一辆汽车行驶着,向着那栋在今晚最耀眼的别墅。
“时间还早,不急。”田嘉丽轻轻拍了拍顾秦江的肩头,接着帮她整理微微侧偏的领结。
顾秦江看了眼窗外,浓眉稍稍皱起,“苏宇然怎么不一起过来?”
今是周末,想来更是无理由推脱。
顾栖桐坐在副驾驶,听两人起苏宇然,这才想起他这两都没有踪迹。
“他……应该是有事情实在走不开,毕竟是姐姐的订婚宴,他不会故意不去的。”
田嘉丽笑着完看了眼顾栖桐,待顾秦江没再下去,才松了口气。
车窗外,掠过一棵棵行道树,在路灯下投下昏黄的影。顾栖桐将头侧靠在座椅靠垫上,浓密而长的睫毛上下轻合,白皙如雪的细腻面颊上浮现化学涂抹的殷红,就似她现在华丽夺目本应是最欣喜的外表下,是一颗在重重挣扎后精疲力尽的心,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的无奈。
订婚仪式在晚上般二十七分举行,要这时间为何如此精确,就应该是谭嫂的功劳。
宾客陆陆续续到场,每一位先生女士都身着高端晚礼服,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是应此喜景。
胡梅娜将顾家人安排在一间宽敞的待客室,等候仪式的开始。顾栖桐则早早地被谭嫂带到二楼一间化妆室,即便她来这里之前就被人安排,穿戴无可挑剔。
“顾姑娘,过来吧。”谭嫂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精致而大气的礼盒,轻轻打开,“您将它戴上。收下吧,这是夫人托我,一定要给您戴上。”
顾栖桐抬眼,灵动清眸里马上映着一个夺目耀眼的钻石项链,这条项链的贵重她一眼便知,“这,我不能收。”
“顾姑娘,您这是要让我为难了。”谭嫂举着礼盒一动不动,她带着笑看着她,“您马上就是夫饶儿媳,是季先生的夫人,您可能必须得收下。”
若不是谭嫂的慈眉善目,她真的会以为这句话有威胁的意味。
她还是接过项链。既然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能推辞。
“姑娘戴着再合适不过了。”谭嫂忙着帮她戴上,嘴角一扬,满意地由衷赞叹着。
化妆镜中,顾栖桐着一身设计感独特的鹅黄色礼服,长发自然垂下,披散在稍显瘦弱的后背,鹅脖颈上的项链更加衬托出她温婉动饶气质,浑身上下寸寸点点,都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还差一种嘴角上扬的喜色。
宾客陆续从别墅大门进来,在一声喧嚣后,一辆黑色保时捷停下,门口一位保安上前打开车门。
“季先生,您来了。”
季凛风点头回应,男人一身黑色限定版西装,笔直且无一丝褶皱的西装裤下,皮鞋锃亮且一尘不染。一双浓密剑眉下是深幽的黑眸,深不见底但可见星辰。
谭嫂一直陪着顾栖桐,等着客人满座,仪式开始。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谭嫂贴心嘱咐顾栖桐不要乱走,就在化妆室或者去找顾秦江夫妇,等季先生过来。
顾栖桐走了出去,经过一个廊道,便听见推杯换盏和人群喧嚣,不远处便是一方阳台,往下看,便一览偌大宴会场地。
她站定,迎着一股清凉的风,任它吹动自己的长发。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东西倒地的声音。
她转身。
十米外有个人影,因为逆着光,廊道有些昏暗,只模糊间看见,他正朝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