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麦子听高谷子母亲在银熙地产也有存款,禁不住万分焦急。母亲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好强不服输也不服老,跟不时代却还总是不甘平寂。早前集资的事情刚缓过劲儿来,银熙地产这又来一出,她有些担心母亲会受不了。
她现在还得班,没法去面对或处理这件事。而高谷子这个人,除非这件事里也有她高谷子的份,否则那叫一个指望不。想到这里,高麦子也懒得跟高谷子多费唇舌,只是在电话里叮嘱高谷子,暂时先别跟母亲有冉银熙地产维权的事情。
一午,高麦子都是心神不宁。偏巧银川市场的顾刚好回来,到公司汇报工作。以前高麦子负责办公室的时候,各地办事处的经理们回到公司,都要先到办公室聊几句。现在高麦子虽不负责办公室了,但那些以前熟识的经理们还是习惯找她聊一聊。鼓家跟高麦子的家在同一条街道的两个区,两人又在一个单位,年龄也相仿,所以两人走得比较近,甚至鼓媳妇刘慧跟高麦子还成了不错的朋友。
顾今回到公司,他找领导汇报完工作后,就跑到发展部来找高麦子。金鹰公司的员工在班期间不得聊,对这项规定大部分人也都能自觉遵守,只有驻外的业务员们例外,一是他们经常跑业务比较放得开,二来他们撇家舍业在外地工作,回到公司就跟回到娘家一样,见到娘家人热情一些、多几句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人们也不太苛责他们。顾一进门就问高麦子:“姐,知不知道银熙地产那事儿?”高麦子还没话,办公室的一个同事就接口起今早看到银熙酒店门口有人维权。顾:“看来这事儿大了!”就坐在高麦子办公桌对面。
两人聊了聊银川的市场,顾就到自己的母亲。鼓母亲是个搞传销的,以前因为非法传销进过监狱,后来顾托人找关系才给她办了保外就医。这些高麦子都知道。顾跟高麦子就大倒苦水,本来鼓母亲因为坐牢被开除工职,除了有一套房子租出去有些租金之外,没有别的收入,顾孝顺,经常给老太太钱。可是,鼓母亲也不是个省心的,即使保外就医了,老太太也还是不安生,她把自己那点微薄的积蓄存到了银熙地产,然后成逼着跟顾要钱,大量地买各种保健品。幸亏刘慧贤惠,刘慧的娘家也经常补贴他们,要不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顾起这事来,气得眼圈都红了。刘慧越是贤惠,顾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高麦子不由地想到自己的母亲,虽然在经济自家的情况要比顾家强不知道多少倍,但在事儿真真的是同病相怜!顾对高麦子:“姐,您可千万别不当回事!老人们受骗的事太多了!我觉得您还是当面问一问阿姨吧!不光是存款这个事,估计阿姨也买了不少保健品。”
鼓话,让高麦子不由地想起以前那令人生疑的一幕一幕。她想起有一次单位突然要登记学历证书,她回到自己家找了半也没找着。她想起自己的本科学历证书只在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用过一次,以后就再没使过,就想是不是还在母亲那边放着。
高麦子开车直奔母亲家,楼敲开门,看见屋里有一男一女正在跟母亲谈论着什么。这两人都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好像刚毕业的学生。
看到高麦子进屋,两人忽然闭口不言。高麦子心里疑惑,母亲姜素云主动介绍:“这是金和周,都是门口药店的,给我来送药。”
高麦子问道:“您怎么了?送什么药啊?”
姜素云连忙遮掩道:“我跟你爸买的药,次去了他们那儿没有,就把我们电话记下来了,这不现在药有了,就给我们送过来了。”
高麦子还想再什么,姜素云却不容她分,问道:“麦子你回来是找什么?赶紧地找了回去班吧!别耽误了工作!”
高麦子听出母亲语气里对自己的不欢迎,也就不再多问。她单位要复查登记毕业证书,她记得自己的毕业证还放在母亲这边。姜素云催促着高麦子赶紧找,高麦子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也没多想,她在箱子里翻腾了半,找到毕业证后拿就去单位了。
还有一次,高麦子在母亲家附近办事,办完事正好中午了,她就想去母亲家里蹭午饭吃。自己的母亲家,又不是别处,高麦子也就没打电话,直奔母亲家而来。结果,当母亲为她开门的时候,她从母亲脸看到了一丝慌乱。母亲问她:“怎么这时候想起过来了?”
高麦子一边换鞋,一边:“怎么?不欢迎啊?我来吃饭。不知道有没有我的饭?要是没有我就自己做点。”
姜素云支支吾吾地没有正面回答。高麦子换了鞋进了厨房的时候,却发现次见过的那对年轻男女正在厨房做饭。两人看见高麦子,有些尴尬地喊了声“姐”,高麦子心里一阵厌恶,没啃声。高麦子看到案板切了一大堆猪肉片,心想这倒真舍得!今年猪肉价格昂贵,自己和汪涵来了做饭,母亲都一再叮嘱少放肉,生怕浪费,现在对这俩陌生裙是挺大方。
她心里不悦,从厨房出来就拽着母亲回卧室。进了卧室,高麦子把门关,严肃地问母亲:“那两人是谁?怎么还在家里吃了?”姜素云打着马虎眼,道:“啊呀,你管这个干什么!人家是给我擦玻璃的,正好赶中午了,就要给我做饭,我就让他们做了,下午他们给擦玻璃。”
高麦子听了非常生气,对母亲道:“好,您就好好骗自己的闺女吧!您就认外人亲!”完,高麦子就生气地走了。自己在外面吃零东西。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令人怀疑。手机刚普及那阵儿,高麦子和高谷子考虑到母亲姜素云那股不服输不服老的劲儿,就给母亲也买了功能简单,操作方便的手机。谁知姜素云并不满意,她不喜欢这种老年机,不仅仅是不喜欢样式,她还嫌弃老年机不能够网。虽她也并不会网。
连续换了几次,姜素云都不满意。无奈,高麦子只好在星期带着姜素云到营业厅,让她老人家自己挑选。最终,姜素云选中了一款三星智能手机,是当时最流行的样式,价格也很美丽,要四千多一点。
高麦子二话不就给母亲把这款手机买了下来。她实在是受不了母亲成唠叨原来的手机这不好使那不好使了,好歹这也是母亲自己选的,买了也就省心了。谁知事实却并非如此。
自从姜素云买了这款智能手机,高麦子和高谷子就不胜其扰。问题主要集中在话费。姜素云她从来不网,但不知为何话费里总有流量费。这话高麦子和高谷子都非常相信,姜素云确实不会网。可是到营业厅查询话费,自助机打出来的明细里写得清清楚楚有这项费用。这下高麦子纳闷了。后来经业务员提醒,高麦子才想到,一定是母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间的触碰打开了移动数据,所以才会产生这项费用。事实证明这个推测是正确的,有无数次姜素云的电话打到高麦子或高谷子的手机,当姐俩接起来的时候,喊破喉咙母亲那边也不话。原来也是无意触碰把电话拨了出去。
这样折腾几次,姜素云不得不承认自己操作不了智能手机。但她还是坚持要用这种新潮的手机。只是在存电话号码的时候,她需要求助于女儿们。
高麦子清楚地记得,她在帮母亲存电话号码的时候,在通讯录里看到一些诸如长春某某某,陕西某某某,贵州某某某的名字。她问过母亲这都是谁?母亲是老同事的电话。高麦子也不好再多什么。现在,想想顾的话,再想想那些出现在母亲家里的陌生人,还有母亲通讯录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名字,高麦子的心中不由多了几分隐忧。母亲不仅参与了银熙地产的存款,很有可能也被骗买了许多保健品。自己真是关心他们太少了!真得要好好过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