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绵扯絮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的融化,消溶的滴水沿着屋檐下的冰锥落在了钟粹宫的庭院里。阿木尔站在庭廊下,身上围着松青色柏枝纹花翎氅,手里捧着冒出白烟的阴刻麒麟送子纹手炉。
阿木尔懒懒的抬了抬眼睛,讽笑道:“记得刚进宫时,和妃也在这个院落里审问过本宫,没想到这风水轮流转,只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换成你们在这儿跪地请罪,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
芷兰道:“静嫔娘娘,你今把我们都集中在这里,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羞辱我等吧,奴婢自知娘娘恨毒了我,不妨赐我一个痛快吧!”
阿木尔淡淡一嗤,唇边露出几分清冷之意:“本宫为罪大恶极的贱奴配了一套专属的刑罚,芷兰,你这抹脖子断气的愿望,本宫恐怕不能让你实现了。来人,把准备的东西呈上来,今我就要为后廷拔掉几根毒疮!
没过一会儿,一堆儿物件便陈列在众饶眼前,芷蕙的面前摆放的是两根粗壮的手铐跟脚镣,那黑色的钢链像是条过山风一般,似乎随时都会缠绕在她的四肢上。
芷蕙道:“静嫔娘娘,你……你把这东西给奴婢做什么?您不会是想让奴婢戴上这些钢链吧?不,不不!现在代掌六宫的是贵妃,即便是要惩罚奴婢,也该由贵妃娘娘做主!”
阿木尔冷冷道:“圣上有旨,钟粹宫的从犯都由本宫亲自处理,让你们活着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敢在这里跟我叫嚣。畿辅的皇庄正缺人舂米,你就戴上这十来斤重的钢链,在那里日夜劳作,度过余生吧。”
芷蕙的粉面就像是枝丫上透白的积雪,苍白至极,她慌张地起身朝门外逃去:“我不要,我不要一辈子都戴上这些东西!”
阿木尔朝院门喊道:“抓起来!”
芷蕙因为跑的太过着急,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因为她又抓又咬,死活不肯就犯,所以蓉烟只得将她击晕在地。
阿木尔的脸色非常的深沉,她盯着其他人道:“本宫劝你们都老实一点,芷蕙被打晕还只是轻的,待会谁要是再敢放肆,就别怪本宫动用极刑!”
凛海甚少看到阿木尔以这样的口吻话,深知她此时所的一字一句都是动真格的命令,旋即舔脸奉迎道:“静嫔娘娘息怒,这芷蕙还当自己是在和妃的手下做事呢,这么猖狂,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芷兰愤怒的唾骂道:“我呸,你个见风使舵的阉狗!当年和妃娘娘没有失势的时候,你敢对静嫔这么阿谀谄媚吗?芷蕙同你共事这么多年,你竟然连让她死的话都能的出口,你的良心一块被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