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张世杰的事情,赵昰的精神有些萎靡,一夜没睡,这个身体有些到极限了。
“我小睡一会,等下有人来了,就把我唤醒。”赵昰对小管子吩咐一声,躺在帐篷中的床上,身子才沾到床上,整个人便睡了过去。
小管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帐篷,吩咐亲卫,让他们监督方圆千米之内不许吵杂。
等吩咐完,他又吩咐小太监为赵昰备上热粥,时刻温着,等赵昰醒来吃。
就在他轻手轻脚忙碌吩咐的时候,吏秘书走了过来,小管子赶忙迈着小步子来到吏秘书身边:“小管子给吏秘书请安了。”
这就是服侍人锻炼出的心思,知道吏秘书喜欢别人叫他秘书而不是公公,便连祖宗都不叫了,只唤秘书。
“殿下有空么?”吏秘书跟着赵昰时间长了,倒是不做以前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直接问道。
“殿下昨晚一夜没睡,这不是才躺下小盹一会,说有人来了便唤醒他,小管子这就去唤。”小管子说完躬身便要退下,却被吏秘书一把拉住了。
“都是殿下贴身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道深浅,”吏秘书批评了一句,可话里话外却透漏着亲近“我这也不是急事,再等等,等殿下醒了或者有别人来了,咱再进去不迟。”
小管子赶忙应下,却连连望向帐篷,吏秘书兜着两只手,笑吟吟的望着他,直看得他不好意思才开口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吏秘书点了一句,见小吏子脸色大变,便接着说道“要说你想的、做的,都对,但是有一点错了,那就是出发点。”
“我若有急事,你不让我进去都不行,可我没有急事,益王一夜未睡,他才八岁的身子,怎么挺得住,所以,你不必怕益王怪罪你。”
“听话做事,没有错,但如果不能自己思考,只是听话做事,你与平常的任何一个太监,没有不同,殿下用你和用别人,也就没有不同了。”
吏秘书伸手指着远处的太监,对小管子说道。
“小管子多谢老祖宗点拨。”小管子赶忙躬身说道。
“你也别小瞧了自己,宰相门前七品官,你觉得益王门前几品官?但是有一样你要知道,殿下是雄才大略的主,用心思办事,如咱这般等等无所谓,若是刁难,小心落得我当初的下场。”
“我这条命是殿下赏回来的,可不是每个人殿下都会赏他一条命,明白么?”
小吏子连忙点头,小心谨慎,虚心学习。
吏秘书说的这些,他多知道,但却很难体会,究其原因,还是年纪小,经验少,而且当年在吏公公手下办事,谁能想到吏公公几经波折高升了,这接任者真是准备不足。
两人在这一个讲一个听,不一会,日头已经升起,赵昰依然在里面酣睡,时间过去一个时辰,江钰、周申渡便来了。
“去唤殿下吧。”吏秘书对小管子摆手道,转身便向周申渡、江钰走去。
三人见礼,相互聊了两句,帐篷里传来赵昰的召唤,三人急忙走向帐篷。
“睡得晚,没耽误事情吧。”赵昰略带歉意的问道。
周申渡二人已经从吏秘书处知道赵昰一晚未睡,只觉心中感动,哪会多言。
“你们先等一下。”赵昰对周申渡和江钰说了一句,扭头望向吏秘书,问道:“有什么事?”
吏秘书左右看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赵昰摆摆手,示意无事,心中却赞赏吏秘书会办事。
若是他直接禀报,也并无大碍,毕竟大帐中都是自己人,可他如此一弄,便给了赵昰表演的机会,让周申渡二人觉得他们是自己的近臣。
只是这一个动作,赵昰心中便对此人高看一眼,所谓把事情办漂亮,便是如此。
“殿下,南边来信了,娘娘派了特使来,有事禀报。”
赵昰眼睛一亮,探寻的目光望向吏秘书。
上次派人去临安拿圣旨,便是吏秘书的手笔,如今娘娘那边来人,赵昰可不相信这是娘娘自发的,难道这又是吏秘书的动作?
“臣想着,若是能与娘娘保持联系,一则消息灵通些,二则拿些好处,大军吃穿用度,都要钱粮,临安不缺钱。”吏秘书解释道。
“好,办得好,把信使请进来。”赵昰揉着还有些酸楚的眼睛,兴奋的说道“把杨亮节也给我叫来。”
小管子应下,急急忙忙去准备,赵昰让众人坐下,不一会,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