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是四爷挑的,保护她一路上的安全。
如此阵仗也够大了,一路上惹得百姓频频侧目。
两个时辰后,尼楚贺终于到了一个叫帽儿胡同的地方,一座宅子占据了帽儿胡同近三分之一的位置。
刚到京城时,尼楚贺在此住过些日子,如今的宅子比当初大了些,也新了些,不过周围的环境还是熟悉的。
胡同里还住着百姓,三三两两地站在外面,瞅着这边窃窃私语。
马车停下,尼楚贺下了车,穗儿激动地三两步跑上前拍门。
不过须臾,一个四五十岁的管家模样的人开了个门缝,往外瞅了眼,瞧见尼楚贺的阵仗,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找谁?”
穗儿笑道:“告诉少奶奶,姑奶奶回来了。”
管家愣了下,似乎想起来姑奶奶是谁,再一瞧外面的阵仗,以及站在马车前披着斗篷,静静立着,满身优雅贵气的女人,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快速打开门,跑了出来。
“老奴眼拙,竟没认出您”忽然想起对方的身份,管家“哎哟”一声,匆忙打千儿。
尼楚贺上前虚扶了扶,笑道:“周伯,先进去说吧。”
当初阿玛买下这座宅子时,就派了周伯打理这座宅子。
哥哥来后,就帮着哥哥管理着宅子里的内外事务,这么多年过去,也算是家里的老人了。
周伯这才想起外面不是说话的地儿,不宜动静太大,忙侧身请尼楚贺进去,“姑奶奶请进。”
多年未见周伯,周伯两鬓已染了白发,背也佝偻了些,却还记得她。
久违的熟悉感和亲切感扑面而来,尼楚贺心里面暖融融的。
无论到了哪儿,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才会让人感到温馨。
尼楚贺吩咐金钟赏了跟着的太监和护卫,让他们先回去,明儿再来。
张福海收了银子,乐呵呵道:“这三个太监您先留着,护卫就在外面守着,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
尼楚贺点了点头,客气道:“有劳张公公了。”
“奴才不敢。”张福海忙弯了弯腰,兀自坐在马车前面,原路返回。
尼楚贺这才转身跟着周伯进去。
至于太监和护卫们,他们自有去处,尼楚贺不必管。
进了院子里,周伯先请了安,“老奴给侧福晋请安。”
尼楚贺抬了抬手,道:“周伯带我去见嫂嫂吧。”
不用她再去了,顾氏已经领着滢月出来迎接了。
顾氏脚步匆匆,满脸慌张,“竟不知侧福晋来了,怎么也不叫人提前说一声?我好亲自去迎接。”
尼楚贺嗔道:“一家人何必弄的如此生疏?我是来探亲的,就不必弄这些虚礼了。”
顾氏笑了笑,坦然地将她迎进正屋。
尼楚贺脱了斗篷,露出里面银红色的旗服,将斗篷递给穗儿。
顾氏道:“爷还在衙门里,难得侧福晋回来一次,我让人去告诉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