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月轻是谁?
大宋战功赫赫,文治昌隆的贤王!他要是想强行夺走周夫人,易如反掌。
倒是周夫人,并没有惊慌,而是看着李煜道“深夜不见你归,妾十分担心,问了守……陪同的人,你在这里,妾想着反正不远,便过来喊你。”
李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像护着食盆的……总之就是目光很不善的盯着唐月轻。唐月轻不禁无语,这时,清荷带着香来到中堂,与李煜夫妇见礼,李煜心中的警惕才消除了一些。
唐月轻心中好笑,却也能理解,摊上这么个红颜祸水,谁不怕被抢走?别他,估计大宋随便一个二三品的大员,都有这个能力。
“色已晚,侯爷要不先回去?如果有什么要求,明日再谈不迟。”
李煜听了,目光呆滞,轻叹一声。倒是周夫人开了口“回去吧,你在王爷府上,想必是吃聊,回去也不必挨着了。”
“嗯?”
唐月轻疑惑的问道“什么挨着?”
李煜刚要制止,周夫人却抛开他,上前再次行礼道“回王爷的话,负责看守我们的人,不给吃喝,更不给掌灯,黑之后便锁了门窗,不闻不问,今日相公假意与学子谈论,乘他们不留神才逃了出来,他们冷言冷语,知晓相公在王爷府上,逼妇人出来寻相公,我们夫妇已经一没吃喝了……”
唐月轻大惊失色,看着周夫人,更加觉得恼怒。如此佳人,这帮畜牲竟然连饭都不给,想干什么?谁的主意?!
“夫人既然来了,清荷,你命厨房做些吃食,带夫人和侯爷用着,我去看看是哪个杀的竟敢这般对待侯爷!”
李煜头发有几根凌乱,虽然没有房贷车贷孩子奶粉父母医药费,当然他父母早就没了。中年男饶无力在他身上展露无遗。周夫人则比他要勇敢许多。
温婉亦性烈!
清荷赶忙吩咐厨房给他们做吃食,香知晓他们以前的身份,更加心翼翼,做的饭菜都比较精致和高端。
唐月轻领着老杜,进了城纪书院,直奔李煜的住所而来。
赵老大吩咐唐月轻看守李煜,但看守的人是从东京团练司调来的人手,如今呼延赞被调往北边,准备对刘继元动手,新任团练使是被楚词称作“纸严版孙”的严家严肃的弟弟,叫什么唐月轻已经忘记了。这些不重要。在城纪书院折磨李煜,折磨的心神恍惚,这要是出事了,吃不了兜着走的不还是他唐某人?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既然这样,唐月轻也不客气了!
径直走到李煜住处,城纪书院其他地方亮堂堂的,就这一出黑灯瞎火的不见一人,唐月轻往房后走去,只见后面的房间亮着一盏灯火,三四个押司模样的人,正在喝酒吃肉,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
“砰!”
唐月轻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
“谁他妈……王爷……参见王爷!!”
领头的正要怒骂,一看来人,认得是唐月轻,吓的连忙停住叫骂,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其他几人也跪在地上,方才了一句“谁他妈”的那人,吓的身子抖个不停,贤王脾气不好,他还是听过的,更何况身份上的差距,也不是他能如此谩骂的。
唐月轻上去就是一脚,直直踹在那领头的押司脸上,他很久没有做如此粗鲁的事情了,今日是忍不住,爆发了!
“官家都未曾直问本王的父母,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人不知是王爷,若是知道,借人一百个胆子,喝几十坛酒都不敢有此一言啊!”
唐月轻踹的累了,招呼老杜“把这狗娘养的给老子吊起来!”
跪着的几个人心中一惊,本以为唐月轻动手,便是要踹几脚解解气,但看这架势,是不打算善了了啊!
老杜一把提起那押司,拖着往门外走去,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书院的其他人注意,孟玄喆让其他人去休息,领着五个学子过来。
唐月轻这不废话,指着被老杜吊在树上的押司道“去,给老子找根鞭子来,再搬一桶盐水过来,要粗盐!”
几个人面面相觑,赶忙下去照办了。
那些跪着的,连忙跪行出来,其中一人叩头道“王爷,王爷,他是严家二房的亲戚啊,求王爷看在严大饶面子上,饶恕他吧!更何况……”
唐月轻回头,笑了起来“更何况什么?”
那人心虚,声音也渐渐了下去“更何况是无心之失,并无其他过错啊!”
唐月轻笑着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我告诉你啊……”
“……嗯?”
“别是什么二房,什么亲戚,今日就是严肃在这里,他若是敢骂本王,本王一样把他吊起来抽!”
跪着的几个人瞬间噤若寒蝉,他们再也没有一丝侥幸,再敢多嘴,严家明日就要去金明池,或者乱葬岗找他们几个了!
“啊!”
“饶命啊!”
“再也不敢了!”
惨叫声响彻书院,许多学子打开窗,望着这边,唐月轻打的累了,换孟玄喆打,孟玄喆打的气喘吁吁,老杜搓了搓手想上,被唐月轻制止了。
只是给个教训而已,并不能杀了他,给那些人留下把柄。
“滚出去,再敢进来城纪书院,杀无赦!”
几个人抬着已经皮开肉绽的押司,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差事?命都没了谁还管差事?
唐月轻是借题发挥,并非是为李煜出头,只是自己退出权力圈子才没几,就有人来骑着他的脖子撒尿了,这种窝囊气,脾气再好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