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思终于赶在省展截止收稿之前的前一天把创作作品完成了,因为是事先装裱好的,只是做最后的局部修改或补充,所以,时间上还算来得及。
因为是同城,她就自己一个人搭乘公交车去省美术馆交画,交完了顺便去了趟紧挨着美术馆不远的自然博物馆。
自然与人文一样,经历了千年之变跨古至今,从一粒蜉蝣到万象草木兽虫,其中的时间流逝里有太多的故事已无从捕捉,只剩一些动植物的标本或化石,停在展馆里,留待现在的人们观赏或沉思。
许长思看了一会恐龙生活模拟场景,又去了蝴蝶科小厅,各式各样的蝴蝶如同岁月间绮丽的梦,虽华丽斑斓,但也流光易散。
世间会有永恒吗?
许长思思索着。
肉体?终会消失,那说过的话呢,是不是也风般须臾,连考虑是真是假的空隙都无法掌控。
如此这般。
许长思忽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哀伤,话语无法长久,那他说过的话呢,是不是不应该记入心里。
他也许不知道自己说得那些话,她都听得见的,也都在敲打着她的心的。
他说,你是我的耳朵;他说,你做我的书好不好;他说,不许离开我......
他还命令她,让她老实地呆在他那里......
这些早已不知去何处的话语,她都悄悄在了意。
她真得把他放进了她的时光里了。
忽然手机“叮咚”一声响,是短信通知的声音,许长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他发来的。
说,“晚上来找她。”
她顿了顿,手指按在回复栏那里,想打个字,但最终还是曲了手指。
她想回什么呢,说不可以吗,其实她晚上没有在忙了,那回好字吗,她居然会有那么一丝愿意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她纠结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