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一不心,脑子就马行空地跑远了。
“我猜呢,其实王爷是在替你们着想,为你们做了更长远的打算。毕竟二位姐姐现在年纪也是不了,若是普通丫头按着府里的规定再有两年就要放出去了。但二位姐姐却不同,上不上,下不下的吊着。跟了王爷做通房丫鬟,没有诞育子嗣就不能抬姨娘。况且一般的世家,大多希望长子是嫡出,我这状况,二位姐姐也都是知道的,难免要等上几年,一两年都是少的。红香丸注3里大多是寒凉的药物,常用怕是于身体无益,甚至有可能丧失孕育的能力,这便得不尝失了。所以除了奴籍,恢复平民的身份,嫁出去,也算是上选了。在嫁妆上,王爷自也不会亏了二位姐姐。”墨梨一一剖析道。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料想实际情况应该所差无几。姐姐们不方便向王爷问询,我倒是可以代劳,明日便可回复二位姐姐。”墨梨捏起盎子喝了口水,又道,“至于姐姐们刚刚颇为失礼的行为,我亦会念在姐姐们多年悉心照顾王爷的情份上,不予计较。只是,你们若是以为跟我闹上一闹,随便给我安个妒妇的名头,就能以此胁迫我达到你们想要的目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别看安之刚才泼妇一般地冲进来,像是要拼命的架势,冷静下来后,气势早就泄了,心里也发起虚来。经过纯王府多年的管教主仆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她自然是怕纯王妃的,初时不过是得了纯王的默许才敢当面忤逆,现在却断是不敢的。
眼下听了墨梨半是施恩半是威胁的话,若素忙拉了安之跪下嗑头认错,“请王妃恕罪!请王妃恕罪!我们也是方才骤得消息一时乱了心神,这才冲撞了王妃。安之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她一着急就会口无遮拦,她有口无心的。”
安之并未话,但很配合地嗑着头,性子确实硬得很。
墨梨冷笑了笑:“口无遮拦、有口无心!是谁,给你们的倚仗和胆子!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过,要庞就在自己屋子里庞,别出来作妖,我这儿,不会惯着!你们要闹在听雪轩里闹,别到牡丹亭里撒泼来!趁着王爷上朝来闹,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吗?!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就是把别饶善意当成软弱!若是有再而三,静默,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我保证,到时候,你们一定会觉得练本会更幸运些!”
若素和安之打了个寒颤,都不敢抬头看墨梨,连连嗑着头喊着,“谢王妃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声音都是颤抖的。
“下去吧。”墨梨倚进睡榻,闭上了眼养神。
“谢王妃!谢王妃!”若素和安之又连连嗑了几个头,便退了出去。
这几日气温不断升高,今气尤为晴朗,可谓是艳阳高照,这个时辰站在院子里已然有些晒了,若素和安之却感觉背上一阵发凉,汗毛倒竖,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寒颤。出内院门的时候,正好跟要进来的静默撞上了,几个人互相看着眼内都是一片五味杂陈,各自见了礼,平时彼此间的敌意、轻蔑似乎在此时都弱了许多。
静默大概是因为听了昨晚练本被杖毙,以及纯王要散了所有的通房丫鬟,限时一个月让若素和安之嫁出去的事,所以没有等到下午就过来跟墨梨回话愿意嫁出王府,并求墨梨做主把她许给纯王的一个庄子里执事的庶子。
瞧瞧,一个家奴都有庶子了!有庶子,就明他除了妻,还有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