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手!”
茫然睁眼,只见一名身形矮小的中年男子正用手捏住了那名仆从的腿,冷冷地说道:“将他扭送衙门便是,为何要动手?”
那名妇人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站出来替少年说话,愣了愣,随即怒上心头:“你是什么人,也敢管老娘的事?来人,给我连他一同打!”
又有两名五大三粗的仆从上前,关晴陈冷着脸:“竟敢在城中私斗,好大的胆子!”
或许是被她身上散发的气势震慑了,那两名仆从竟然同时止步,身后妇人气得大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主人发话,两人自不敢违抗,只能挥着钵大的拳头,迎着关晴陈的脸打去。
围观的百姓发出惊叫,金士良却无动于衷。
局面乍一看对关晴陈不利,实则像眼前这种只有身材高大的仆从再来上十个,也不敌她。
内家武功锻修内力,常人自然看不出关晴陈实质上是一个武林好手。丹田的内力虽比不上陈克立,但对付眼前的三名门外汉绰绰有余。
金士良在意的不是局势,反倒是脚下的这个包裹。只见上面缠着一根肉眼看不见的黑丝,丝线尽头直指远处街道尽头的小祠堂。
而那座祠堂就更古怪了,无数根泛着黑气的细小丝线自瓦檐而出,延伸至关岚城近乎全部的民居宅院,仿佛是一张大网。
如果金士良理解的没错,这些黑线便是怨气纠织的产物。而那座祠堂,便是怨气的起始地和中心!
“数年不曾入城,没想到城中竟然出现了此等的变故。”
正当他思索间,身边响起百姓们的欢呼,抬头一看,只见关晴陈扶起少年,先前的那名仆从已经尽数倒地。
“你,你!”妇人气得说不出话,环顾四周,身后的仆从早已逃散。
关晴陈一步步走向她,语气冰冷:“随我去衙门走一趟吧。”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关岚唐家的人!”
“唐家?”关晴陈闻言皱眉,“书香门第竟出了你这样的妇人——”
话音未落,妇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名青年的暴喝——
“你竟敢对唐家出言不逊!”
随后便见一名风流俊雅的男子携着衙役赶来,妇人一见男子,顿时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夫君”。
“娘子,没有伤着吧?”男子关切地问道,凝望妇人的眼中有着无限深情。
“娘子...夫君...”
在场的百姓只觉得一阵恶寒涌上心头,就连关晴陈也嘴角抽搐了一下。
金士良却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对夫妇,若有所思。
那两人身上的黑线,竟然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