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入了十月。风吟城就阴雨绵绵的。一场秋雨一场寒,佟昱多穿了件外裳仍觉得浑身冷嗖嗖的。
一连下了两的雨了,外头的惨淡淡又雾蒙蒙的,至清台的院子里头稀稀疏疏落了一地的树叶,树叶之间还夹着些许淡黄色的桂花。
雨水的冲刷洗礼让院子里头桂花的香气消减了不少。佟昱点了个炉子送到了赵承时的书房。
阴雨湿寒,赵承时素来不喜湿寒,有个炉子在,屋里头至少还是干燥些的。
“都办妥了吗?”赵承时埋首于一沓书中,漫不经心地问道。
佟昱又放了几颗炭火在炉子里,“谢周已经安置在您的别院里了,果然不出您所料,三少爷派了一众人去了定阳县,没找着人,灰头土脸的就回来了,还被三少爷骂了一通。”
“他果然耐不住性子了。”赵承时没抬头,慢悠悠道:“许是他觉得自己牵制不住谢雨烟了,所以才紧巴巴地跑到定阳县寻谢周来,以此把控谢雨烟。”
“少爷睿智。不过,三少爷派去的那些人都是死侍。”佟昱替他收好那些看完聊书。
“死侍?”赵承时抬起头,扭动了几下酸痛的脖子,“看来,赵承意没打算把谢周活着带到风吟城。”
“那我们该怎么办?”佟昱顺着他的话接着道。
赵承时松开眉头,又道:“既然赵承意留着谢雨烟以此联络陈兴才,那我们就好好利用利用谢雨烟,来离间赵承意与陈兴才。”
“少爷,如何做?”
“去谢周那里讨一件谢周的物什来,送到春禧居。你告诉谢雨烟,若想谢周平安无事,乖乖听我们的吩咐。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赵承意却不好好珍惜。”
赵承时合上手里的书,脸上的笑容不言而喻。
“那少爷,我们……”
还没等佟昱完,赵承时又接着道:“我瞧着二房许是安生日子过得太久了,得让二房那边好好热闹热闹了。”
佟昱很快就来到了赵承时在城南的别院。赵承时的生母方氏用自己的陪嫁给赵承时修了一处宅院,便是这城南的别院。
佟昱从谢周那里拿了个当年谢鸣因留给谢雨烟姐弟俩的玉佩,直接就去了春禧居。
如今正是白,春禧居的客人也不算多。佟昱塞了银两给那春禧居的老鸨后,老鸨笑吟吟地引着他来到了春深姑娘的闺房。
老鸨走后,佟昱关上谢雨烟房间的房门,朝几走去。
谢雨烟眯了眯杏眸,不屑道:“任你给了那老鸨多少银两,我都不会服侍你的。我可是当今丞相府独子陈公子的心上人,你岂敢动我!”
佟昱只觉得这个谢雨烟很愚蠢,就这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真是个不要命的。
他自怀中掏出那枚玉佩放在手心里把玩,谢雨烟瞧着他手中拿着的玉佩,脸色煞白,情急之下,吐字都不清晰了:“你…你是何人……你怎么会有那枚玉佩的?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谢姑娘,你莫要着急。”佟昱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的确是你弟弟谢周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