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脏砚随意的一句话，令优纪向后退了一步。

倒不是他突然做了什么，只是这前后反差感让优纪有点接受不了，惊疑不定。

“…那个，Master——桑？”面对这个主人，就连性格开朗的优纪，都有些笑不出来。

“跨越了空间，时间甚至次元，将存在于世外之人召唤至此战斗，究竟需要多么伟大的魔法才能做到……多么可怕的力量……”

从其眼神中，似乎感觉到对方已经从自责中暂时醒了过来。

白梨听着对方话，“看来你似乎知道自己是谁了。”

“老朽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间桐脏砚收回了目光，仰望起天空。

此时战熄，一楼的地板早已经在优纪的坠落中彻底塌陷，朦胧的月光从天空照耀下来。

“好吧。”白梨无所谓，“然后呢，Saber的Master，你还打不打？”

同样的人，同样的声音，完全不同的语境。

平淡中带着点理性，萧瑟中带着点沧桑……

这就是白梨此时感觉到的间桐脏砚，或者说玛奇里·佐尔根。

看到对方此时的理性，白梨也失去了穷追猛打的心情，因为就算想打，也已经打不到他真正想打的那个“间桐脏砚”身上去了……

“打！怎么不打……”

间桐脏砚望着星空繁星点点，深邃而浑浊的目光，充满了睿智之色，那随意而傲然的话语，令白梨目光下意识一眯。

“可惜，如果我能早点醒来，或者还能打一打……”璀璨金色光辉，在间桐脏砚身上冒了出来，那不是他自身发出来的光芒，而是其身前一片扭曲的空间。

那里面有萌生的光点，璀璨晶莹，伴随着一只稚嫩而肥沃的刻印虫，从中冒了出来，从丁点大小，不断的放大，直到变回原来的大小。

光点自动脱离了刻印虫，似乎已经不愿意寄宿在失败者体内。

“原来如此，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家伙。”

间桐脏砚身上没有了原来的戾气，有的只是理智和沉淀五百年，看破尘世的岁月目光。他在感受到来自本体虫的身体变化那一刻，便已经将事情前后给推测出来，恍然的望向白梨。

“我好歹还算是个人吧。”看到那光点，白梨眼瞳微缩，不动神色的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就在刚刚，他已经明确的感觉到了体内起源杯的躁动，还有对他发出的讯号。

“哼呵呵。”

间桐脏砚没理会白梨话里的讽刺，挣扎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虽然如今油尽灯枯，但是作为一代杰出的魔术师，高傲的性格使他不喜欢躺在地上被人俯视的那种感觉。

优纪似乎也感觉到间桐脏砚似乎变了，犹豫了片刻想过去搀扶，却被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