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禹刚一回家,便见霍清迎了上来,似乎有着急的话想问,但又见他一身风尘,赶忙解下他身上的大氅。
高承禹仔细看着霍清的面庞,眉头微皱,脱外袍与腰带的动作也显得有些焦急,他想笑,又忍住了,就这么看着,似乎也很有趣。
好半天换好了衣服,高承禹才问:“夫人有话要说?”
霍清一听这话,刚忙拉高承禹坐下,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略表歉意道:“今日翟府的卫夫人差人送了封信来,信封上写的是给我的,便打开看了,但看内容似乎是写给你的。”说完看了高承禹一眼。
高承禹打开一看,才明白为何霍清有那般焦急的神色。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恩不言谢,望诸君保重为先。”他看了一眼,就将信折起来,扔进了炉子里。
霍清一看这举动,料想她猜的不错,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发生,而且是和翟临有关,便问:“卫夫人所谢何事?”
她很少过问高承禹这些事情,但看这封信虽短,但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已有事发生,定然是高承禹帮了翟府什么事。二是还会有其他事发生,不然她不会说保重为先,而且是有些危险的事情。
高承禹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但见她担忧的神情,又不忍心几句话搪塞过去,思索了片刻,迎上霍清期待的眼神说:“清娘,观常的死其实另有原因。”
霍清点头:“这个我猜到了。”
高承禹惊讶道:“你猜到了?”
霍清摇头叹了口气,说到:“自从翟将军死讯传来后你便忙前忙后,从云姐姐那里也能感觉到你和老师在筹划什么。若是翟将军的死没有任何疑点,你一定不会像表现出的这么镇定,后来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做,对吗?”
高承宇叹了口气,真是身边人难欺瞒,其实他本也没有欺瞒的意思,只是怕她知道了担心,于是说:“我不是想瞒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清打断:“我没有要打听你做的事,我只是有些担心。”
高承宇拉起霍清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说:“别担心,我们有分寸。”
霍清心下定了定,小心地问:“凶手找到了?”
高承禹点头,又叹息一声:“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霍清看着高承禹微微黯淡的目光,安慰说:“但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对吗?”
高承禹点头。
霍清自然知道他们三个的情谊,若是真能置之不理,那对高承禹和沈思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的,以后也一定不会安心。她又想起来最关心的问题:“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高承禹摇头:“你放心,我和绪之都没露面过,这件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霍清放下心来,但又好奇:“卫夫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高承禹在看到信的一瞬就已猜到,一定是周尹将事情告诉了卫夫人。
这件事,虽然沈思与高承禹并未露面,但放出消息、寻找在长安的刺客组织这些事情,都是周尹和若微去做的,周尹曾出身寒鸦卫,对于暗中的这一套自然要比旁人熟悉得多。
他没有说出周尹,只是说:“若是长安城里尚有关心此事的人,也大概只有我和绪之了,卫夫人大约是猜到了。”他说的也没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刚怀疑了吐突承璀,这吐突承璀家便招了贼,还偏就牵连出一桩受贿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