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回头看了眼岸边或观望或排队的人,想了下让他们稍等,随后走向其中一人,那人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从穿着打扮来看,也绝非有钱人。
“这位兄台,你也是要上花船的吗?”
那人含蓄地笑了笑摇头,“我怎么可能消费得起?站在这里无非是远远看一看罢了。”
“船上消费很高吗?”
“是啊,我曾听人说,听一曲就要一百两,而且一百两还不一定能听到呢。”
江宁微微有些吃惊,“这未免有点夸张了吧?一百两对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了啊。”
“为了跟美人共度良宵,别说一百两了,就是一千两、一万两也有大把人愿意出的。”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百两仅是听曲最低的门槛,想见人还要再加银两,是这样吗?”
年轻人腼腆地点头,“我听说是这样的。”
“但我看刚才坐船过去的,都不像是有钱人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他们深藏不露呢?”
江宁哑然笑道:“一个两个深藏不露正常,可那么多人都深藏不露,你不觉得古怪吗?”
年轻人愣了下,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没钱?”
“有钱人会身穿布衣吗?”
年轻人鄙视了他一眼,“你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江宁目光微微一闪,“这又如何说起?”
“你没听说过京城的事吗?”
“京城?”
“唉,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年轻人摇了摇头,“你听说一个叫江宁的人吗?”
“略有耳闻。”江宁一时有点尴尬,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看来你真是孤陋寡闻。”年轻人看江宁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像是鄙视,又不像,“江宁千里单骑救七公主的英雄事迹,你既然不知,真是无药可救了。”
这都哪跟哪啊?“可这跟穿布衣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就是穿布衣啊。”
江宁噎住,难道布衣还成了一种潮流不成?
“闯皇宫、撞景阳钟、智斗胡人、瓦解胡人的卧底团伙......”年轻人如数家珍一般地把江宁的事迹说了一遍,最后才一脸严肃地看向江宁,“你说,这事是不是干得漂亮?”
江宁嘴唇抖动着,悻悻然点头。
年轻人又叹气,“唉,可惜我们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也轮不到江宁一人独美了,七公主会嫁给谁还不知道呢。”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关七公主什么事?他要对付的不是胡人吗?”
年轻人翻了下白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江宁要不是看中七公主的美貌,会傻到去做那种事?七公主于水火之中被江宁所救,难道不以身相许?你说,这样......喂,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跑?”
江宁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落荒而逃。
阿欣看他这般,不禁有些错愕,“怎么了少爷?”
“回头再跟你说。”
“哦。”
老胡搓着手,贼兮兮地问:“小兄弟,你刚才不会去打听价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