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蒋先进的疯子南国并没有见过,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小鹿告诉自己的,他是小鹿曾经的室友,后来被南国算计,又被李柏日关进了后楼。
起初南国以为他也想报复自己,所以才会每天都这样观察自己,但是时间久了,南国发现这个蒋先进并没有害自己的意思。
也许他的病情情况导致他根本想不到这一切与自己有关,又或许他只是一个纯粹的疯子,总之这个人只是在观察南国,他并没有选择与南国交流或者面对面。
但是南国发现蒋先进偶尔会模仿自己的姿势和动作,这让南国很诧异,除了偶尔的模仿,蒋先进并没有出格的举动,南国也就没有多虑了。
可是今天关门的一瞬间,南国忽然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个想法在他心底不断蔓延,好像是“那个自己正迫切需要的人”在告诉自己
就是他就是他
铁门已经关紧,南国的嘴角浮现出了笑意。
这间病房与世隔绝,里面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吼叫,有沙哑,有寡言,还有忧愁。
这里关着一个人,锁了一个世界。
小鹿每天都会来探视南国,两个人交流着无关痛痒的身体状况,在桌子上用独特的方式沟通信息。
南国借此知道了外界的一切,却始终不肯交代自己这里的状况。
小鹿带回有关于南国的消息,也不过是沉默少语,遍体鳞伤,但是老闷从小鹿的消息中逐渐发现,南国身上的伤疤似乎越来越少了?
日子一天一天,往复寻常,老闷在焦急的等待中祈求平安。
又是周一,病房里只有老闷一个人,他在等李梦露。
李梦露的出现让老闷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安慰,这起码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机灵狡诈,从不废话。
李梦露和老闷说,她觉得女病区的兰兰好像也有牵连,包括院长,因为那天院长去找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去过地下室。
自那以后地下室每天都有警卫把守,谁也不能踏足靠近。
兰兰那边也很奇怪,规定了女病区不得加班,并且加装了监控设施,李梦露觉得肯定是她和院长走漏的风声。
老闷摇头感慨,同时警告李梦露一定要多加小心。
“南国怎么样了?听说他在那里不太平?好像郑好父母下的一百张拼图要他脑袋?真的假的?拼图真的那么诱人?”
李梦露问起了南国,对于这个男人,她有愧疚,也有好奇。
老闷叹声说是的,同时把小鹿的消息转述给了李梦露,李梦露听完,又是愤怒又是纳闷,怎么后楼的病人受伤了都不闻不问?
“还不是院长的主意,那地方哪有人权?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都没去过,那里的规矩太多,你可别去掺合,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
老闷嘱咐着李梦露,李梦露摇摇头,似乎不听劝:
“小鹿呢,我问问他。”
说起小鹿,老闷头就开始疼了,他说小鹿不到宵禁是回不来的,这还真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这个世界太相信爱情。
小鹿自打那天见了彪子,那真是一见钟情,回来以后连做了好几天的春梦,每个梦里都有她,小鹿在旖旎中乐不思蜀。
老闷想了一下有关于彪子的春梦,不禁打了个寒噤。
小鹿说他恋爱了。
老闷说他变态了。
总之,从那天起,小鹿每逢黄昏把南国的消息转达完毕,就自觉来到男女病区的隔离网翘首以盼。
起初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卫也曾来驱赶,但是有一次终于是让彪子给遇见了,俩人一碰面,约定好以后每天黄昏都来这聊聊天,谈谈爱。
警卫们的态度是很坚决的,他们说这样不合规矩,可是彪子掰弯了铁丝网上面的栏杆之后,这件事情也就变得可以商量了。
其实很多事情在绝对的压制力面前都有商量的余地,彪子的拳头证明了这个观点。
俩人每天闲聊,彪子贵贱是个女人,好坏也是个婉约的姑娘,在小鹿死缠烂打的爱情攻势下很快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