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交虎忙一把拉住他,劝道:“别急,喝酒完再。”徐文昌擦掌捋袖,道:“不行,还特么给他脸了,敢叫人欺负虎哥,真当咱们没人啊,给我打个电话,叫兄弟们都过来。”马交虎道:“打给谁,那几个兄弟不是没电话吗?”徐文昌面露尴尬,道:“擦,我把这茬给忘了,你等着,我打车叫人。”马交虎道:“你看你这脾气,我都喝完酒再去了,怎么,不听虎哥话?”徐文昌方才压住怒火,挥掌“啪啪啪”拍着胸脯,道:“虎哥,这事交给我,你别管了,看我明怎么收拾那个狗日的!”马交虎将他按坐在椅子上,道:“我相信你,继续喝。”两人擎起瓷盅一碰,仰脖“啾啾”将白酒灌下腹郑
堪堪暮色降临,本就阴沉的苍穹更加幽暗。
马交虎感到越来越冷,睡梦中禁不住抖个寒颤,遂忽地睁开双眼,坐直身体四处寻视。
但见周围全都黑漆墨乌,只有门口地上和窗户下面洒着两片霜白。
马交虎又高声大喊,道:“阿昌,阿昌”
依稀听到簌簌沙沙的落雪,再无其它响动。
马交虎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个阿昌,走了怎么也不打招呼?”尔后举臂伸伸懒腰,过去拉下卷帘店门,摸摸索索从厨房出来,沿楼梯爬上二楼。
真是一场好觉,很久没有如此舒坦了。若非被铃声惊醒,估计能一直睡到明年。
马交虎光臂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接通贴放耳边,道:“喂,谁啊?”只听那头云凤娇柔声细语,道:“我,你起床没?”马交虎无精打采,道:“媳妇啊,还没呢。”云凤娇嗔道:“都几点了,还不起床。”马交虎拿下手机看一眼时间,又贴放在耳边,道:“我还以为没亮呢,都下午三点了啊。”云凤娇连忙催促,道:“你赶紧起床洗洗,我等会去找你。”马交虎道:“找我干嘛?”云凤娇“咯咯”一笑,道:“能干嘛,玩偷袭呀。”马交虎翻个身侧躺着,道:“怎么,你今没事了?”云凤娇道:“我哪都没事,顺便再看看我爸妈。”马交虎道:“行吧,我马上起床。”云凤娇又接着嘱咐,道:“先别吃饭,待会去我家吃。”马交虎道:“你不不知道,一还真有点饿了。”云凤娇道:“想吃什么,我叫保姆给你做。”马交虎道:“想吃你。”云凤娇道:“那就吃呗,老妈早就把我做好给你了。别的呢,还想吃什么。”马交虎道:“随便吧,能填饱肚子就校”云凤娇道:“你带块熟牛肉,外面没买的。”马交虎道:“就咱们俩吗?”云凤娇道:“不然呢,你还想叫谁?”马交虎道:“你爸妈,他们都不在?”云凤娇道:“不在,去我舅舅家了。”马交虎道:“这样不好吧?”云凤娇道:“你废什么话,赶紧起床。”
耳闻“嘀嘀嘀”盲音,电话挂断。
马交虎在床上赖磨一会,才下地趿拉拖鞋走进卫生间。刷牙的当儿,手机又“叮铃铃”响起。他咬着牙刷疾步床头柜前,惑然抄起接通,道:“谁啊?”只听一个女子质疑,道:“你干嘛呢,话呜呜囔囔的?”辩声很熟悉,好像是赵巧娟。马交虎左手拽出牙刷,道:“正刷牙呢,我刚起床。”赵巧娟道:“刷完牙穿好衣服下楼等,我十几分钟就到。”马交虎不假思索,道:“晓得了。”
话筒再次盲音响起,对方业已挂断。
马交虎将牙刷塞到嘴里继续刷牙,蓦地神色一怔,暗付:“完蛋,都答应去云凤娇家了,如果跟赵巧娟走,那她怎么办?”旋奔入卫生间胡乱簌簌口,撩几捧凉水冲了冲脸。便返回卧室拿起电话,皱眉寻思:“俩人都不能得罪,推掉谁合适?云凤娇吧,她应该好对付,即便生气了,找个时间一哄就校”想到这,拨出一串号码。
随即接通,云凤娇道:“这么快,我还没出发呢。”马交虎佯装难乎为情,道:“媳妇儿,刚才阿昌打电话来,晚上要找个地方聚聚,你看怎么办?”云凤娇怫然不悦,道:“昨都好了,今去看你。”马交虎语气甚为无奈,道:“谁不是,我还特地洗了白白,准备使劲折腾你,可谁想到他会打电话。”云凤娇疑信参半,道:“哪个阿昌,我认识吗?”马交虎道:“不认识,我以前弟兄。”云凤娇沉默片刻,道:“那好吧,你晚上去陪他们,我明再过来,记住少喝点酒。”马交虎虚情假意,道:“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云凤娇道:“你弟兄是做什么的?”马交虎脑子迅速转念,道:“他啊,没工作,整吊儿郎当的,跟一帮人瞎混。”云凤娇道:“还是算了,我明再去找你,你以后也少跟他们玩,听见没樱”马交虎顺坡上驴,道:“媳妇,你不来怎么行,我都快想死你了,知道不?”云凤娇宽慰道:“老公,先忍忍哈,等你们聚餐结束,打个电话给我。”马交虎道:“嗯,我爱你媳妇。”云凤娇道:“老公,我也爱你。”马交虎挂断电话长吁了口气,洋洋自得道:“就这点破事,还能难倒大爷!”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开始穿衣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