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丘岳见秦念初新烹的茶不是之前模样,也是好奇,端起来饮了一口,有点咸,又有些奶香,于是问道:“这是什么奇异口味?我竟不曾尝过。”
“此茶是我兄长寄回的高山金顶茶,配了藏家羊奶和青海湖盐一同煮过,是西疆那边的牧民惯常喝的,若你喝不惯,还给你换上之前的如何?”秦念初一边解释,着就拉开茶几抽屉。
南宫丘岳拦她:“不必,尝尝新鲜也是好的。”又瞧见她那一屉子好茶,不由得笑她,“当初你要做一番与君子比肩的事业,不料竟是这等纸醉金迷之事,我看你只那茶叶就不止千金之巨,来时又见外间装饰皆更换过,坊内愈加富丽堂皇了。”
秦念初哼笑一声,自嘲道:“王爷可冤枉我了,我这一堆茶叶没有一粒叶子是我花钱买的,其中有一半是当初问笙留的,还有一半是瞿胭朦送给我的,再加上今日兄长又送了些,可不就攒了这么多?我还想着反正喝不完,要送些出去,却又发现没什么朋友。”
“念初你就别妄自菲薄了,或许你是不同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来往,可起朋友,你是不介意对方来自三教九流的,只取优而不取多罢了,再这茶,你随手赏给下人不也是常事?”
秦念初似笑非笑,往前倾了倾身子,盯着他:“你同我句实话,这坊里到底是谁你的眼线?叫我知道就好,我绝不因此欺负他。”
“”
南宫丘岳噎了一下,“怎么会,我何必”
“连我赏人茶叶这种事都知道,真是不可思议,让我猜猜,是鱼飞扬?还是碧葛?”
“真的不是眼线,念初,你别误会,”南宫丘岳面上尴尬,急急解释,“我同鱼琴师曾是忘年之交,虽如今他在你坊里,但遇上了也会聊几句,真的,并不曾刻意打探你什么。”
“既是忘年之交,怎么舍得送到我这里,不该留在王府好生对待吗?”秦念初并不意外是他,却有些奇怪。
南宫丘岳眸子暗了一下,又饮了一盏茶,方才道:“正因有这层情义,我才特意叫他来,那时你邀月坊初建,无根无基,我不放心,又不好多插手,自然是要稳妥的人帮忙,哪怕,替我多看一眼你也好。”
这下轮到秦念初尴尬了,她从来都知道他为她做了许多,却不料还有这样琐碎的事,忽地想起骆问笙也曾在她身边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盯着的人,虽叫她不自在,到底是一种变相的好,甚至还有骆问藜,不也是这样,硬往她身边放人。
哪怕禁锢,不自在,甚至有些窒息的爱,也是爱吧?
南宫丘岳见秦念初久久不话,以为她恼了,颇有些歉意,忙又解释一句:“好吧我承认,虽然没有刻意打探,但的确我同他会聊到坊里的事,尤其与你相关的,我会记在心里让你别扭了,是我不好,以后,以后我再不同他多了,只聊音律,不谈其他,你信我!”
“我信你,王爷,我还要谢你的关心,自今日起这事就当过去不提了。”秦念初笑笑,“不过,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问坊内重新修葺之事?恐怕你也得知了,前几日有人来闹事,打砸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