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胭朦一下子把秦念初乐了,扑哧一声,差点把茶喷了,呛了一下才咽回去,笑道:“还好你身边已有个清让了,要不然我以为你惦记着同我怜香伴呢。”
翟清让哼了一声,却是对着瞿胭朦的,似乎对她这话不经脑子的行径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怜香伴这折子戏在本朝也有话本子流传,瞿胭朦自然听懂了什么意思,可是却全无尴尬,呵呵一乐:“那又如何,你嫁过来,我们继续做姐妹,反正高倾远他常年不在家,就是在家也不进我房里,咱们且开心着呢。”
秦念初早猜到她和翟清让是一对儿,可没想到高倾远大约也是知道且并不碰她,似乎是默许一般,还倒相安无事了,瞧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秦念初也被她感染了,索性半是玩笑半是真心的道:“嗯其实在你嫁过来之前我就有这想法了,高倾远的确让我倾慕已久,可惜我主动了两回,他不搭理我。”
“哦?那可太巧了,你别急,下月初他大约就会回来,等我同他去。”
看瞿胭朦的确是毫无顾忌,秦念初话也不藏着掖着了:“哈,什么,他不碰你,难道就碰我了?我身边又没个清让,叫我嫁去守空房我可不愿意,你们两个尽管开心去,可不要再管我了。”
“哎呀,嫁了再嘛,万一他就喜欢你了呢,你又有才又有貌,这王城哪还有女子比得上你,随他挑花了眼也找不到第二个。”
这下秦念初真是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胭朦你真会哄人开心,这子脚下几大望族盘根错节,最不缺的就是才貌双全的世家女子,排前一百名里也排不到我。”
“那又如何,就算高倾远不喜欢你,你可以养厮嘛,随你喜欢谁宠谁,我看他未必管的。”
“呸呸呸!”
不等秦念初再什么,翟清让一碗茶灌过去了:“郡主你管着点自己的嘴,每每惹出麻烦来又要我替你抹平。”气得人拧紧了眉毛瞪着她。
同瞿胭朦聊真是轻松又有趣,每每她来一回,秦念初都笑得腮上的肉酸上半,这回又是如此,等打发她们两个走,有儿进门来报账,还看到她嘴边噙着笑。
“坊主可是有什么喜事?”
“好事,郡主叫我嫁到高将军府里同她做姐妹。”
“”
有儿差点把账本子摔了,抖了两抖才拿稳,心翼翼问道,“那,坊主同意了吗?”
秦念初瞟他一眼:“想什么呢你?自然是逗着玩的。”
有儿松了口气:“我就呢,坊主眼光这么好,怎么看得上他?”
“嗬,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鼓着劲儿的来哄我开心!哪里是我看不上他,是他看不上我呢。他若愿意,我还真想嫁。”
“啪嗒”一声,这下真把账本子摔了。
秦念初这会儿正开心,自然是不计较什么,主动弯腰捡起账本来,一把搭在他肩上,把人捞过来:“来,今日教你怎么盘剥利润。”
有儿僵着,耳朵里是秦念初的嗓音,肩上是她暖暖的手心,于是心里也麻酥酥的,一会儿疼,一会儿又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迟早要嫁饶,自己该怎么办?
而此时秦念初并未想到,自己下午同瞿胭朦这番玩笑,给自己埋了个不大不的隐患。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隐患何止于此,她的身份使得她从来就是高倾远和晏楚的人生里一块别别扭扭的绊脚石,她何其无辜,又何其碍眼,才使得高倾远数次欲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