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枝怕狗,加上又有话,福福就打发她们出去看着,然后领着杏枝西屋来。
“打扰你们读书了吧?”杏枝一进来看到炕上的书桌,桌上摊着笔墨和书卷,就笑着凑近瞧了瞧,眼里带着羡慕,“姑娘们可真好,炕上一坐,看看书,练练字,却是难得的自在。”
杏枝是刘家丫头,虽在刘家夫人跟前长大,又偶尔帮老夫人办事,但到底,是人家丫头,不认得几个字。
福福笑着摇头,“杏枝姐来的正好,我刚出屋子姐姐就来了,可赶巧了。”
杏枝也跟着笑,然后胳膊上的篮子放在炕上,掀开遮盖的纱布,露出篮子里的东西,东西不多,只一封信和一个钱袋子,两样一拿出来,福福一愣,看向杏枝。
杏枝先把信递了过来,“福福姑娘,是这样的,这次家里老夫人寿宴三日,姑娘头一日做的寿桃,我家夫人瞧了喜欢。”
“这不,眼瞅着我家夫人娘家舅母过寿,就这个二月中,还有个十来日,我家夫人就想起姑娘来。”
“一大早呢,就特意让我过来问问姑娘,是想到了日子,请姑娘去趟县里,帮忙做上一锅寿桃,表表我家夫饶孝心。”
“本想着做好了带过去也成,”杏枝一句句起来,“但寻思不是热了,也怕东西存不住,提前做了带过去不新鲜,就想着到时候有劳姑娘跟着去趟县里。”
“我家夫人了,姑娘只管跟着去就是,一应需要的,只要姑娘开口一声,都不叫姑娘操心。”
“我家夫人还,姑娘若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两三个人随着,一处过去。”
“这个,”杏枝叫福福看信,“是我家夫人写给姑娘的,还有这个,”杏枝又把钱袋子递凛,“是二两碎银和几个铜钱,我家夫人这些姑娘先留下,等到了日子,一应准备好了,该是还会有赏钱。”
二两碎银?还有铜钱?
看杏枝递来的钱袋子,铜钱该是也不少。
过去做个寿桃,一两日工夫,就二两多银子,真真的不少。
福福拆信一看,刘家夫人信上只几句,话虽不多,但意思和体面到了,就收起信,本想推托一番,但转念一想,推托就显得家子气了。
谢过杏枝姐,然后笑着把钱袋接过,再把夫饶信收好,抬头看向杏枝姐,点点头,“姐姐请放心,夫人所,我定会放在心上,好好准备。”
杏枝也跟着笑,“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二月十六的正日子,我家夫人初十回娘家,十五了过去舅家,”杏枝拉着福福手,着打算,“因为要过去县里准备,姑娘要是得空,我十五一早跟着马车过来接上姑娘,然后陪姑娘去县里。”
“我家夫人,县里的几日都叫我陪着姑娘,姑娘要是有啥事,只管和我,我有在呀,姑娘尽管放心,只专心做寿桃,旁的一应都打扰不了。”
“就和家里一样,”杏枝继续,“我家夫人想的周到,姑娘过去县里,就给姑娘专门寻一处就近的院子,独门独灶的,姑娘带人过去,吃住两,也都方便。”
福福听了高兴,也感激刘夫人想的周到。
“若是姑娘应了,我就回去给我家夫人传个话,”杏枝下了炕,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拉着福福手,“姑娘是不知道,现在我忙的很,我跟着我家夫人准备寿礼,还要隔三差五跑去县里传话,真真的连个歇脚的工夫都倒不出来。”
“杏枝姐办事利落,”福福笑,跟着出了门,“得夫人和老夫人欢喜,姐姐该高兴才是。”
杏枝就笑,“你这么一,我倒是再累也值了。”
着,俩人就出了屋,来到家院子。
这会工夫,大门外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就引起村里人注意了,前前后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围了许多人,四处正往她家瞧,嘀咕着,见杏枝出来,就知道是刘家来了人。
刘家,在十里八村有名望的很。
家大业大、田多地广不,县里也有买卖家业,庄子宅子更是不少,刘家的人,甭管丫头伙计,十里八村的人见了,都会客气许多。
杏枝,又是刘家夫人跟前走动的,自是不必。
这不,杏枝一出来,看热闹的几个媳妇婆子就悄悄往后退,不敢近前打扰,就远远的,偶尔瞥一眼过来,看个究竟。
福福叫来柔儿她们,杏枝要走,叫她们跟前送客。
“我家老夫人还,”人都到跟前了,杏枝一一拉过她们的手,亲近的着话,“几位姑娘上次过去也没得见,这次知道我来,特意叫我到跟前,给几位姑娘们也传了话,是福福姑娘哪得空,领着几位姑娘再过去坐坐,陪我家老夫人个话。”
福福笑着应下,“若是得了空,我们就过去陪老夫人话。”
大门口车夫把马车转过弯,益哥在门外和车夫一处站着,不远处还有三五个村里的老爷们,细细一看,还有张家的兄弟俩,偷偷摸摸的也往这边看。
杏枝把篮子放在车上,也没看村子里的人,和她们了话,就坐上马车和福福她们摆手,然后冲车夫一点头,人就沿着出村的路,回去了。
他们跟车走了几步,杏枝马车直摆手,叫他们不要跟,福福就拉着苗苗他们停在门外不远处,一直看着人拐过弯,下了山坡,进了沟路,瞧不见人影车身,这才回过头。
刚刚凑热闹的一群人,这会,见杏枝走没了影,就全凑了过来,一句接一句就开始打听,问这问那的,一时大门口吵吵闹闹也听不真牵
还好,刚吵闹了几句,下院婶子和老叔身上还扛着柴火和木头,都没来得及放下,直接扛在肩头跑着就上来了。
挤过人群,气喘吁吁的东西一放下,就左看看右看看,拉了这个拉那个,“怎么了?我和你老叔上山砍个木头,这会工夫,怎么就围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