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福福开口,益哥这般模样还是头一次,她赶忙凑过去,问个究竟。
“姐,”益哥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我,我不想,不想吃了。”
“不想吃了?”
福福纳闷,就见益哥点头,扭头看了眼东屋,“姐,我想家里温书。”
福福一愣,知道益哥好学,但这大好的席面,人又多,还有热闹看,他却是不想去了。
“姐,我就想,一个正月都没怎么看书,”益哥拉着他衣袖,“之前十五撒灯,耽误了两,前儿个吃了一席,也没看书。”
“我就想,姐,”益哥央她,“要不今儿我不过去了,反正我吃过一,不馋了。”
着,就眼巴巴的看着她,等着她答应。
这下,惹得福福一愣,孩子家家的,鸡鸭鱼肉都能忍住,热闹也不凑,这会马上该出发了,还能留就留下。
福福反省自己,不由有些汗颜。
自己这些日子,吃没个够,喝没个饱,粗茶淡饭虽然也吃的习惯了,但面对鸡鸭鱼肉还是馋的不行,忍不住。
不像益哥,在读书跟前,这些,都是事。
她一直都知道,益哥心思所向地广阔,但这点点事,却让福福有了更深的了解。
益哥这么一,可不得了,先是苗苗,沉思片刻,也不想去了,也非要家里留下看书。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柔儿和水灵,也不要动,非要家里留下,要认字。
这下,福福是彻底傻眼了。
变化的太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柔儿和苗苗两个已经抬脚要屋里来,嘴上着不出门了,要家里学习。
福福赶忙。
这读书,虽每日要下功夫,断不得,可这鸡鸭鱼肉,不是日日都有的。
难得,一年才吃这一两顿,怎好,怎好错过啊。
福福拉住她们,不让柔儿和水灵屋里去,“你们呀,和益哥不同,你们几个要是想学,在路上,姐姐就教你们了。”
“益哥是自觉耽误了不少时候,想留下,”福福解释,“我知道的,就由着好了。”
着,眼神示意益哥,那就家里留下读书,今儿他不用去刘家吃席面了。这么一,就多了些事情需要嘱咐。
福福赶忙,趁着婶子他们还没赶车上来,就拉着益哥一个劲的嘱咐,“中午饿了就做饭,还有只杏枝姐带来的鸭子,灶里烧着火,添点水,然后蒸笼一放,热点年糕豆包,鸭子拆开也放进去。”
“还有上院大奶,热了鸭子肉也给大奶端过去尝尝。”
“再就是兰儿和保成,”福福嘱咐,“今儿两人该是也在家,若是过来了,你提早一声,让两人也家里留下吃饭吧。”
兰儿要顾着上院大奶,该是会凑一块的。
益哥不住的点头,还没等福福接着,自己就继续了起来,“姐,都知道,我都知道,还有家里的鸡,窝里的兔子,还有这,”着,指了指身边的狗子,“狗子,我都会看好顾好的。”
福福还是不放心,想起若是过去,估计回来得大半夜,刚要再多嘴嘱咐,益哥就一边笑一边摇着她的手,推着她往外走,“要是黑了,我就上院,去上院和大奶一处待着。”
“不自己,”益哥笑,“不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就关了窗,锁了门,牵着狗子去上院,找大奶话去。”
听益哥这么一,福福心里安慰了不少。
孩子不大,想的还挺周全,不由欣慰许多。
大门外秀梅婶子和老叔,已经赶着驴车停在门口了,见他们姐弟俩推推拉拉的,就问了原因,“益哥不去呀?”
益哥点头,了想家里温书。
老叔就乐了,“那正好,我把他们送过去呀,也就回来了,正好,中午呀,谦益就下来,老叔张罗顿饭菜,咱爷俩好好吃一顿。”
福福以为老叔今儿跟着去,也过去吃席面呢,正纳闷,婶子就笑,凑近她开口,“那椅子还差点没弄完,你老叔走不开。”
有些时候了,下院老叔一直家里琢磨着轮椅,没日没夜的忙活,如今这几日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更是不愿分了心思。
老刘家的席面,鸡鸭鱼肉不,还有好酒,老叔愣是,三,一次都没停留,全在家里忙活着,没去吃。
福福打心底的佩服,佩服老叔的毅力。
要是换作她,嗯,可是忍不住。
早就,早就想着,顿顿鸡鸭鱼肉吃的撑,吃个够,好解解馋。
益哥在家,福福放心的,知道他要温书,能忍住诱惑,福福打心底是开心的,这会,嘱咐了好一通,见他都应下,家里狗子好似也听明白一样,尾巴摇晃个不停,咧着嘴,家里有人陪,高心。
驴车吱扭扭的走着,老叔前头赶车,身后是初升的日头,红晕洒照下来,万丈光芒。
在上院德正家门口,车子停了下来,一行人,大大,等着德正娘出门。
益哥留家里,狗子跟在他身边打转,扑来扑去的玩个不停。
德正早早就出门去了南村,这会没在家,德正娘从屋里出来,关好门,见人都等着,跑几步走了过来,“忙了一早上,才收拾完。”
完,扭头看着大家,见益哥牵着狗子不跟驴车过来,有些纳闷,“谦益,快把狗子房屋里,你大奶看着,咱坐车要出门了。”